干了,换完衣服便出来,有些不敢面对他,低下头,嗫嚅着道:“殿下,我要……回……”
她湿湿的头发斜斜地拢在一侧的肩膀上,越发显得巴掌大的一张小脸,肤色雪白娇嫩,光泽莹莹,别有一番动人的风情。
聿琛走得很近,近得可以感到他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的面上,只听他深深地说了一句,“你这个傻瓜。”
烟景抬起水盈盈的眼睛看他,她要多看几眼,以后便看不到了。可下一瞬间她便已经被他拦腰抱了起来。
聿琛抱着她几步走到床边,很快她便仰面倒在柔软的床褥里,而他整个儿地欺身而上。
|如火
聿琛捧着她的脸, 开始狂热地亲着她。
情感积聚到了某种时刻便会爆发。半年多的克制,今日终于决口,此刻他身上好像有一股汹涌澎湃的情潮要将她淹没。
时间过了那么久, 天地在旋转,云在烧,雪在烧, 他是那样得热烈如火, 比上次在城墙上还要热烈许多。
若不是在榻上,也许还能克制,但这回不同。她本来就爱极了他,所以她抵挡不住, 跟着他一起沦陷了。
他仿佛在给她画画, 他的手如同世间最顽皮却又最精细的笔, 在她身上轻描浅画,浓墨重彩,可是她却看不见他在画什么, 只有意识里他带给她的一幅幅缤纷多彩的画面。
一片意乱情迷之中, 她早已忘却此身为何物, 天地间唯渴望着他一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到了极其动情之处时, 他忽然停住了, 眼中灼灼发亮, 喑哑的声音在凑到她耳边问道, “烟烟,你真的愿意了?”
烟景渐渐回过神来, 看见自己衣裳半褪, 一大片冰肌雪肤遍览无遗, 眼中划过一丝慌乱。
他很快地捕捉到了她的神情,眼中灼亮的光芒暗了下来,从她身上下来,伏在枕上喘着气,声音闷闷地道:“你走吧,我若这样临幸了你,便不会再许你出宫了。”
烟景这时才明白,原来他早就有了放她走的意思,所以她入宫这么久才一直没有临幸她。她死死地咬着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默默地穿好衣裳,便下了床,出了门之后,便一路跑着回去了。
他身上热汗淋漓,绷得很紧,都已经这样了,可他竟然放走了她,若他肯欺心一点,方才便已经得到她了,也能留下她了。他伏在枕上喘了许久,方缓了过来,眼底尽是狼狈与懊丧之色。
聿琛看着她留在更衣室的衫裙,是娇嫩的柳青色,一件一件的搭在衣架子上,好像妖精突然脱了身去,衣裳悉数委落,再难寻其元神本形了。那个撩乱他心神的小妖精,真的走了。她的衣衫里还留有她肌肤的缕缕幽香,聿琛出了一会神,将她的衫裙叠好,放置于密柜中。
烟景回到自己的房中心仍狂跳不已,方才那一遭可真是前所未有的经历,她已经浑然忘我,欲罢不能了,原来与所爱之人的肌肤之亲是这般得动情热燃,身上的血脉如浪潮涌动,肌肤上的每一只毛孔如用羽毛轻轻拨弄一般酥痒无比,浑身的筋骨像在荡秋千一般轻盈飘荡,耳鬓厮磨,呼吸交缠,最是亲密无间,恨不能彼此嵌在一起永不分离。
她望了一眼镜中的自己,面颊两侧如殷殷桃花一般娇艳无比,嘴唇红肿未褪,她不忍再看,只怕衣衫里的更羞人。
这样的肌肤之亲,她只会和他一人,而他以后却会同许多个别的女子,所以,再怎么不舍她也会走,她从荷包里拿出那两枚刻有他名字的玉佩,紧紧地攥在手心,坚硬的棱角陷进了皮肉里,唯有尖锐痛意可让她的心清醒一些。
五更天要到了。
五更时分,天色只微微透亮,马车早已经候在东宫门外,烟景和缀儿拿着行囊箱笼坐进了马车,傅云和杨奇骑着马在车厢两侧守护,出宫因有太子亲自发的出宫令牌,守宫门的金吾卫一看便放行了,因而很顺利便出了东华门。
烟景掀开车帘的一角,看着稀薄夜色中的紫禁城,晨曦冲破层层的云雾,照射在殿脊檐角蹲守的琉璃鸱吻和脊兽上,有一种苍茫雄浑的气势,它们恒久地蹲守在那里,直到地老天荒,它们才是永远陪伴着他的物事,不离不弃。而她却要离开他了,此生再不复相见,若再相见,也是陌路。此刻她人虽出了紫禁城,可她的心也彻底的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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