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头发了,最终桑枝还是封存了那个束发环。
“你瞧瞧,好看吗?”
桑枝直接在扎好的头发上又缠了一道,杏子黄的发带与青绿色的发带隐隐相融。
像是春日枝头上第一朵冒出嫩芽的黄花,明媚可爱,两道发带的发尾卷起,随着桑枝的轻轻拨弄,像蹁跹的蝴蝶又缓缓落下。
赵决黑沉的眸子闪了闪,“我的发带好看。”
桑枝自动把他的这句话转换成了“你很好看。”她喜滋滋地又摸了把自己的发带,不自觉地自己又加强了两根发带的卷卷。
丁父将几人带到他们制药的地方,他们制药的地方与药坊离得不远,仅仅是隔了一条街的距离。
药坊与制药厂都被贴了封条,但是丁父与官差提前塞了些钱打过招呼,他们从偏门进去。
仅仅几天没打理,院里的花草长势就有些疯了,从土壤里长到了台阶处,桑枝小心地避开那处,跟上他们。
一声“吱呀”门响,丁父推开那间曾发生过离奇事件的屋子门,一股凉气伴随着草药的气味闻面而来。
丁父解释道:“大部分草药性凉,我便选了北边的屋子作为磨药房,这里就是发现尸身的地方了。”
沈逍客点头,先一步进了屋子,这屋子着实干净,若不是丁老爷说这里曾发生过事故,他说绝不会联想到的。
整个屋子都是草药的清香气息,木台上还摆放着一盘一盘散落着的采药。
桑枝轻轻拈起旁边桌上的一个红花模样的草药,“这是什么药啊?”
“灭心花,”赵决答道。
丁沉赞同道:“除了世人皆知的断肠草外,灭心花也是致死的采药,不过不同的是,灭心花若是运用得当,说是神药也不为过。”
桑枝默默地松开手上看似漂亮实则藏着剧毒的干花。
“赵公子是如何知晓这个灭心花的?”丁沉问道。
桑枝也瞅向赵决,他扯了扯嘴角,外人面前他装的总是到位的,君子尔雅。
“不过是曾经感兴趣读过一些药经罢了。”
那边的苏池也几乎将整个屋子走了一遍,没有任何发现,他问莫若水,“有发现吗?”
莫若水摇头,这里半点蛛丝马迹都没留下,要么是妖物太过厉害或者故意处理过现场,要么就是他们还没发现。
但若真是妖物,做了便做了,哪一个妖物会像人一般还会处理现场呢?这点莫若水很好奇。
但如果又是人的话,据丁老爷说的那样,几个人的身子都被掏空了,怎么可能现场这么干净,没有丁点痕迹?
“丁老爷,当时官员来查时,现场与这里还是一样的?”莫若水问道。
“是,一模一样,”丁老爷指了指墙角的那处,“当时几人就是靠着墙角,光是从表面上看还以为他们是睡着了,有几人过去推了下,才发现他们内里竟然全空了——”
他闭了闭眼,当时的尸身自己也看过,那等手法简直丧心病狂,令人可怕。
沈逍客剑眉又拧起,抽出剑以手抹刃,两三滴鲜红的血滴在墙角丁老爷说的那处。
他手上不知画了些什么符,几丝红色雾气自他的掌心缓缓冒出,又与地面的几滴血慢慢靠近,红雾触到地上,瞬息变化间,便黑了大半,下一瞬就全变成了黑气。
这下知道了。
沈逍客将剑收回剑鞘,另一只手在掌心捂了下便止住血,“的确是妖所为。”他说。
丁老爷的表情有些惊恐但最终趋于平静,“我就知道啊,这一定不可能是我们药坊的人干的。”
莫若水与沈逍客两人心中沉重,以沈逍客的掌心血为契,来测试妖的妖力,所试出的黑气越浓厚,那就说明妖的妖力越强大。
刚刚那股极致的黑气,还是他们前所未见的。
几人相处久了都有些默契,桑枝看得出来他们的凝重。
“这些时日药坊都在制些什么药材呀?”桑枝问到她姑父。
丁浮替他父亲答道:“寻常的药材都在制,不过最主要的还是替宫中制的药。”
丁父看了他们一眼,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我们丁家祖上制药,积攒了一些信誉名声,不久前,宫里来人说要我们为皇家制药,我想着这是天大的荣誉啊,就答应了下来。”
“谁承想宫中竟是让我们制禁药,当今圣上年岁大了,日夜荒淫,不理朝纲,时间久了身子骨便不好了,说来惭愧,我们丁家最擅长制的是雄虎药。”
几人心下了然,这雄虎药就是重振皇上雄风的春/药了。
“起初我们是十药一盒,半月往宫中送一次,没想到后面皇上的需求越来越大,竟是让我们五天一送,没有办法,我们只能听从。”
“那死的几人当日在制的就是为皇上备的雄虎药。”
“那有没有可能是妖物想趁机给皇上下剂猛药,今日不就传出来皇上病重的消息了?”
耽美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