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明月(八)
偏生是她
她再往前轻轻一动发带就会散下, “怎么了?”桑枝问道。
赵决长长的眼睫垂下看向桑枝,她无辜的眸子看向他,莹润清澈。
“前面有危险。”他说。
桑枝立即向前方张望过去, 莫若水他们几人还在前面呢, 桑枝想上前喊住他们却被赵决拉住。
“别过去。”赵决拉住她的手腕,与人群中的赵不度遥遥对视。
从心底蔓延而上的心悸似乎顺着他的手感染了桑枝, 她看向赵决的视线也看到了赵不度,实在是两人长得模样太像, 她说的有些结巴:“那……那是,你, 父亲?”
赵不度瞧见了赵决身边的桑枝, 弱小无害的模样好像的确惹人怜惜,他冲着桑枝点点头,目光看着很温柔。
桑枝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握上了赵决的,看见赵不度对自己点头, 她紧张地扣住赵决的手对着他露出了一个笑容。
手掌的细微疼痛惊醒了赵决,转头就瞧见桑枝在对赵不度笑, 他有些恼怒:“笑什么笑?”
“有什么好笑的。”
他握着桑枝的手提步离开, 心底仍然惊疑,赵不度为什么还没走, 他究竟为何而来。
几乎是连拖带拽,桑枝与赵决的联系全在那一只手上,桑枝跟不上他的动作, 好几次脚下都绊到, 她不理解赵决的行为, 转头看向赵不度先前的地方, 他已经不在了。
他们逆着人群擦过路人的衣角, 撞到肩头,桑枝小声地对他们道了“对不起。”
不知走了多久,周围的人终于少了,桑枝的手都被他抓疼了,她轻喘着问他:“你跑什么?”
她对上赵决的眼神,语气渐弱。
他眼底似蒙上了一层红雾,声音极冷:“他不是我父亲。”
自昨日起,赵不度便不再是自己的父亲。
桑枝轻吸一口气,“不是就不是,你抓着我作甚。”
“……”赵决发现桑枝总是有能让自己沉默的言行,他盯着自己的手,原来自己一直在抓着她。
他放开手,桑枝皮肤娇嫩,手掌上那一圈红痕赫人,赵决抿了抿唇似是要说什么随后又闭上了嘴。
桑枝揉了揉掌心,试探问道:“那那人是谁啊?”
“不该你问的别问。”
经历了刚刚那一遭,赵决明显变得恶劣起来,桑枝有些恼:“那你把我送回去。”
她脸颊都被晒得都有些红了,赵决似乎都能瞧见她脸上细微的绒毛,与她的人一样都在发着光。
他顿时有些泄气,偏生是她。
偏生是她,他才对付不了,他们俩里也不知道到底谁是主人谁是宠物。
他恹恹道:“走吧。”
桑枝跟在他身后,走了没两步她说道:“步子小点,我跟不上。”
“真是麻烦。”赵决小声嘀咕一句,但步子却是肉眼可见地变得慢下来。
周围的人流似乎都少了些,看来都去前面看比赛龙舟了,这个时候说不定都比完一场了,桑枝想着便有些心急,她还没瞧见过比赛龙舟呢,她拽着赵决的袖子小跑起来。
说是小跑,实则是桑枝小跑,赵决快走两步抱起她,从人群中一跃而起,飞上屋檐。
“这样不是更快?”他说。
桑枝抱着赵决的腰封,觉得有些硌手转而环上了他的肩膀,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荡起两人的发丝,纠缠在一起。
赵决的方法的确很快,没一会就到了湖边,可惜湖的前边已经挤满了人,桑枝看见苏池几人挤在人群中的样子,不禁笑了下。
“赵决,我们就在这里看。”
屋檐上视野宽阔,眺望地也远,赵决无可无不可,选了一处坐下,桑枝慢慢走到他身边岔开腿坐下。
赵决:“粗鄙。”
桑枝没什么生气的意味,说道:“粗鄙也是我粗鄙,与你何干。”
远处似乎是上一轮的赛龙舟还未结束,人群里依旧还能听见有人在押/赌是哪一队赢。
桑枝指向划在最前面的两支队伍,一红一黄,“你觉得哪对赢?”
赵决没回答她,桑枝有些急,拽了拽他胳膊,“咱们也来下个赌注,你猜谁赢,输了的人可以答应赢了的人一个要求。”
赵决听到这似乎才有了些兴致,他望向湖面,目前看来红黄是第一第二的位置,把其他的队伍远远的甩在后面。
“我选黄队。”
一开始领先的队伍,后来一鼓作气应该能夺得花球。
花球被设置在湖心的一根长杆上,率先通过终点取得花球者胜。
“既然如此,那我选择红队。”桑枝说道,本来她一开始想选的就是红队。
就冲他们喊得整齐响亮的号子,她也压他们赢。
湖面水波被木桨划出高高的水花,汗水与湖水交汇,洒在他们或黄或黑的皮肤上,木桨划得比人高,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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