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有些松动,她又道:“妖物也有好坏之分,不是所有妖都是坏的,而且这个镜妖先前也是林家大小姐,现在却是变成了这个样子,你不好奇吗?”
她神色认真,眼睛明亮,镜妖被她的话慢慢安定下来。
赵决望着这边,神色难辨。
自己一直以来都有病他是知道的,这种病神奇又诡异,谁愿意身上有两个人操控自己?偏生他就是这种情况,所幸自己掌握的是大部分的身体权,另一个人还不知道他的存在。
桑父和桑母靠在柱子旁,桑枝还在劝说着沈逍客他们,镜妖却好像又平静下来,似认了命。
“赵公子,你说是吗?”
桑枝突然问到了赵决,赵决顿了下,下颚微收,旋即又笑了出来,“桑小姐真是良善,”他转过身又对莫若水说道,“不如就听桑小姐一次,看看这个妖物究竟能说出什么故事来。”
“这……好吧。”沈逍客和莫若水终于松口,镜妖一直在摩挲着自己的脸,目光怀念。
“那便让你们看看吧。”
镜妖拿出怀中的那面镜子模样的武器,施法让他们看见镜中回溯的过往。
镜妖的本事就是制造幻镜,就单是现在给他们看,也有了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春日融融,江南的春天带着雨雾,大街旁栽植了桃花,像是少女怀春时娇羞红通的脸蛋。
林锦是这江南府一片最美丽的女子,江南这一块重农抑商的想法并不重,甚至于有商大过官的趋势,钱财买的了权更买的了粮,她爹便是江南府最大的商户。
家世与外貌吸引了附近众多的公子求亲,可她却是迟迟为定下婚事。
“小姐,这都已经是今天上门说亲的第三个了,听前厅的小花说,这次媒婆说的那位张公子是一表人才,仪表堂堂啊。”
林锦捶着药舂,细细闻了下药草的香味,没在意小丫鬟的话,“我呀,才不要媒婆说亲呢,要找,也要我自己找。”
“我定要找一个自己欢喜的,对我又好的男子。”
林家小姐婉拒了一众上门求亲的男子,说是要自己找一个,自此门槛总算是没有踩得那么频繁了。
不过此消息一出,江南男子又盛起男子涂脂抹粉之风,万一那林家小姐出来游玩之际,两人还能看对眼呢。
“小姐,沈娘来找你去寺庙玩。”
“不去。”林锦靠着秋千没精打采,“就说完身体抱恙,心有余而力不足。”
沈娘来找了她好几次,终于第四次林锦答应与她一起出去。
沈娘是她幼时好友,父亲也是商户,最近倒是与她父亲有了什么利益纠葛,林锦才不想与她出去,这一而再再而三地邀请她,她便答应了,看看她到底打了什么心思。
“阿锦,这几日你说你身体不适,今日好些了吗?”
“嗯,还不错。”林锦摆弄着马车上的长缨穗,答得随意。
在她看不见的角度里,沈娘目光嫉恨,捏紧了手帕,“听说你之还拒绝了张公子?”
“是吗,我不知道什么张公子李公子的,近日来娶亲的太多了,我哪记得清?”
她闲散地打了个哈欠,掀开帘子往外看去,如此春光,和这么个人出来真是浪费了。
马车压在地面,车轱辘发出“轧轧”的响声,林锦望向那头的桥上。
面如冠玉,风姿卓绝。
身旁的人在那一瞬间都成了重令的陪衬,林锦被他吸引走了目光。
少女动心,只消片刻。
那一日沈娘的小心思她都没注意,回去后便让人打听了这个公子的下落。
林锦凭着记忆将他的画像画了出来,林家小姐不仅才貌上佳,一手丹青也是无与伦比。
“小姐,找到了。”小丫鬟急冲冲地从门外进来喊道,“那人姓重,叫重令,是个书生,家住城北,听说明年就要去进京赶考了。”
那一日林锦穿上了最称她的裙子,要亲自去找重令,告诉他自己对他一见钟情。
路上,林锦拨动着耳环,手上的手势铃叮作响,满怀春心萌动,期待着与他见面。
她自小受宠,从来不知退让,也从没想过自己这般直接登门造访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重令自幼家贫,唯有读书才是他的最后出路,家中长辈都盼着他考取功名回来,他自己也是争气,在这一片才子中算是数一数二。
林锦听了丫鬟打听来的信息,嗔怪道,“这么好的人,你们怎么没早发现?”
重令见到林锦后,也是被她的天人之资给惊叹,自古以来才子佳人似乎总是最配的,两人很顺利地在一起了,家中父母知晓林锦今日来贪玩爱往外跑,可是却不知她早已芳心暗许。
镜中画面一转,桑枝几人眼前一花,再看到的就是林锦跪在祖宗的牌位面前。
“锦儿,你若是执意如此,我就当没你这个女儿!”林家老爷林守枫痛心疾首看着林锦只话不说,久久地跪着。
重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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