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去世的消息,奶奶没有第一时间跟我说,可能是怕我接受不了吧,其实在奶奶哭着跟我说以后都见不到他们的时候,我也只是茫然了一下,我甚至都没有哭,唯一觉得不同的是,我半夜再开门的时候,书房的灯再也不会亮了。”
她说这些的时候,情绪没有什么起伏,只是有轻微的鼻音。
可她越是这样,江枭越是心疼,指腹在她眉骨处来来回回地蹭着:“小时候的你爱笑吗?”
“爱笑啊,”她就这么忽然笑了一下:“妈妈说,爱笑的女孩运气都不会太差。”她嘴角的弧度慢慢平下去:“可是我很少见她笑。”
隔着玻璃,她目光没有焦距地落在前方:“后来我甚至在想,是不是她不爱笑的原因,所以才没有好运,才会那么年轻就丢下我和奶奶。”
直到后来她在奶奶的书房里,看见她母亲的照片,照片里,她妈妈挽着的那个男人不是她父亲,但是她笑的很开心。
◎入赘陆家?◎
父母的事, 陆知鸢没有全部都跟江枭坦白,只避重就轻地说了一些那些不会让他有心理负担的过往后, 可她的心情越越发的低落。
直到艾黎给她打电话约她
“你这声音不对劲啊, 哭了?”
陆知鸢忙擦了擦眼尾:“没有。”
“没有才怪呢!你在哪,我去找你。”
上午从墓地走后,江枭带她去4s店提了车, 这会儿正在办手续。
陆知鸢说:“我在车管所”
“行,我马上过去!”
电话挂上,陆知鸢双手覆住脸,把心情平复了一会儿后, 才回到大厅。
江枭也刚好办完手续。
“我哥打电话约我晚上吃饭,你跟我一块儿吧!”
陆知鸢低头看了眼手里的手机,抿了抿唇:“早知道我就不答应艾黎了”
江枭看出她表情为难:“没事,以后也不是没机会。”
海番和清挽镇虽说只相隔六百多公里, 可一冷一燥的晚风却像两个世界。
陆知鸢歪靠着车窗, 眼神空空。
造型如伞的行道树,极速越过的车尾灯,耀眼的霓虹,每一帧每一烁都是这个城市的标志。却都在她眼里转瞬即逝。
艾黎脸上卡着一个粉色的造型眼镜, 扭头看了她好几次:“到底怎么了嘛!”
陆知鸢没说话,默了好半晌,她才自言自语似的:“你知道我为什么跟我妈妈姓吗?”
听她这么问, 艾黎心里一咯噔:“奶奶不会是想让江枭也”
陆知鸢嘴角苦涩:“上学那会儿,有同学看见我试卷的家长签名, 还笑话说我爸爸的名字像女人的名字。”
“陆莞矜陆莞矜”她默念着她妈妈的名字:“哪有男人叫陆莞矜的”
“那奶奶的意思, 是让你们的孩子跟陆家姓, 还是说让他”
“有区别吗?”
“当然有啦!”艾黎故作轻松:“如果只是让孩子姓陆, 那你就别想太多,你看现在,很多家庭都是两个孩子,那不都是一个随爸爸姓,一个随妈妈姓吗,很正常的!”
街灯繁华,却一丁点都融不进她眼里。
陆知鸢苦笑一声:“可如果这成为两人在一起的附加条件呢?”
艾黎愣了一瞬,但是很快,她又嗐了声,语气放得豪迈:“那你们就多生几个!奶奶总不至于让你们每个孩子都姓陆吧!”
陆知鸢没说话。
艾黎也被自己劝人的架势无语到了,摘了墨镜往前面一撂:“你别什么事都憋在心里,这种事如果在你奶奶那没有回旋的余地,那你就只能问江枭,他要是爱你,就不会介意——”
“我介意!”陆知鸢打断她:“是我介意。”
艾黎一时语塞,车子继续往前开了一段后,她手里的方向盘一打:“不说这些烦人的事,带你去放松放松!”
酒吧里,音乐鼓声躁动,以前,陆知鸢并不喜欢这些纸醉金迷的场所,也极少来。
艾黎以前倒是常客,但是从她和高晟在一起后,这些灯红酒绿的生活也离她越来越远。平时要是没事了,最多也就只去一些清吧,还都是和高晟一起。
今天之所以带陆知鸢过来,就是想着用这些鼓人耳膜的声音分散陆知鸢的注意力。
本来艾黎就只给她点了杯低度数的鸡尾酒,结果一杯喝完,艾黎见她愁容不减:“要不,陪你喝点红的?”
酒是个好东西,能解人愁。
两人一口一口的浅浅啄着。
艾黎笑道:“这个酒吧,我还是结婚前一晚带你来的呢!”
陆知鸢扭头看了看,跟着轻笑:“那晚你怎么喝都喝不醉。”
艾黎端起酒杯轻抿一口。
她骨子里本就带着不羁的野性,如今心甘情愿被收服,连酒都喝的没以前豪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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