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跃,无心去辩他眸中深意,陆知鸢惶措不安地再次垂下眼睫。
一站就站到了公交停落,直到车子停稳,江枭的手才从她腰上收回。
之前还想着艾黎的那些话都是妄论,结果一趟公交车站下来,陆知鸢又开始陷入深深的纠结之中。
他也不是无故摸她的腰,毕竟是怕她跌倒。
可他也不用一路都把手放在她腰上,甚至还在她想挣开的时候不松反紧地锢住她。
可是又和艾黎说的“掐腰”不太一样
她一张脸拧巴着,在失神,下了公交车,沿着路边,走着走着,胳膊被一股力突然一扯。
“走哪呢!”
沉沉的一句,伴着肩膀砸在不知名一处的疼,让陆知鸢恍然回神。
“看不见旁边有水沟?”
她看不见,抬头看见的,只有他锋利的下颚线,还有一双漆黑冷峻的眉眼。
刚才心一慌,用力攥在她手臂上的一双手缓缓松了力道,江枭往旁边的水沟看了眼:“你说你要是掉下去,我是救你好还是不救你好?”
什么叫救她好还是不救她好?
陆知鸢没太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但是微微一嗅鼻,闻到了臭乎乎的味道。
再扭头,看见水沟里黑乎乎的淤泥,这才知道味道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被他这么一打岔,陆知鸢就把刚刚让她分神的纷杂思绪抛到了脑后。
“水臭你就不救了吗?”她声音带着几分怨道。
江枭哼出一声不轻不重的鼻音:“不救。”
陆知鸢:“”
真要对她有那些心思的话,肯定不管水干净与否,他都会救的!
心里突然轻松了一下,但是很快,她眉心倏地一凝,声音透出几分恼:“以后不给你泡茶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
江枭站在原地愣了一瞬。
刚刚的语气,是生气的意思?
眼看她走远,江枭几个大步追上去:“开个玩笑而已,至于这么小气?”
陆知鸢斜睨了她一眼,不似以前那般不乐意听他说她小气了,反倒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无所谓态度:“我小气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江枭唇角勾出揶揄的笑:“你跟我说说,你这二十多年都是怎么过来的?”
陆知鸢以前还觉得自己反应挺快的,不知怎的,他说的话,听在耳里总是能感觉到有言外之意,让人忍不住得琢磨一下。
就像现在,她琢磨了两三秒,还是没懂:“什么怎么过来的?”
“扶着杆子也站不稳,走个路也能往沟里——”
“江枭!”
陆知鸢被他说红了脸,右脚往地上轻轻一跺:“你再说!”
江枭也不是没见过她气恼的模样,但像现在,又气又恼还跺脚的,那真是第一次见。
稀奇不说,还格外有意思。
不过他可不想真把人惹生气,他又不太会哄人,之前是用一个冰淇淋把她哄好,可镇里这个季节,上哪儿买冰淇淋去。
江枭见好就收,朝她左手挑了挑眉:“喝不喝水?”
陆知鸢轻撇嘴角,不理他,往前迈的步子比平时大了不少。
江枭偏头笑了声,手一伸,抢走她手里的水瓶,拧开盖子递到她身前。
虽然他不太会哄人,但很会拿捏人。
就比如现在,递给陆知鸢的那瓶水没有盖子。
陆知鸢扭头看他,本来不想接的,但是听到他略有委屈地叹了口气,还说——
“上瓶水把盖子扔了,这回不给你了。”
所以,当时那张若无其事、风轻云淡的表情都是装的?
陆知鸢‘自知理亏’地把水瓶接到了手里,低着头往前走了几米远后,忍不住又看他一眼,声音带出几分内疚的低腔:“都说了不是故意的”
还挺好骗。
江枭低“哦”一声。
陆知鸢往他那边挪近一步,上一秒的内疚散开,这会儿又变成了委屈调:“还说我小气”
江枭斜睨她一眼,嘴角的笑差点没收住,他偏开脸清了清嗓子:“咱俩半斤八两,行了吧?”
刚好迎面走过来两个小孩,一人手里一根火腿肠。
江枭看过去一眼,刚要开口问她饿不饿,口袋里的手机震了,拿出来看了眼,是小野。
“枭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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