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店里,轻轻关上后门才接通。
“奶奶。”
“今天一天也没给奶奶打电话,店里忙的怎么样了?”
“已经忙完了,明天就可以打开门做生意了,”陆知鸢看了眼挪到北墙的茶桌:“奶奶,茶桌太贵重了。”
“一个桌子能贵重到哪里去,你喜欢就行。”
陆知鸢垂头笑了笑,指尖轻轻摩挲着椅背上的牡丹雕花:“我很喜欢,谢谢奶奶。”
“也不早了,早点休息,一个人在那边,有什么不方便的就给你刘叔打电话。”
陆知鸢乖巧地应了声“好”。
又几句叮嘱后,电话挂上,手机屏幕退出通话界面,陆知鸢看着用作桌面背景的一张合照,指腹轻抚老人花白的头发后,她又笑着说了句“奶奶晚安。”
手机收回口袋口,陆知鸢扭头看了看东西两面墙的玻璃摆柜,最后走到西墙的柜子前,从玻璃橱里拿出一盒绿色的茶叶。
可是等她再回院子,却没从西墙窗户看见亮光。
陆知鸢低头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
十点十分,这么早就睡下了吗?
在门口踌躇了会儿后,陆知鸢回到店里,把灯关上后便回了东墙自己的屋子里,门关上前,她眼睫轻抬,又看向对面紧闭的房门,耳边响起上午几个中年女人在院子里说的悄悄话——
“我听人说,昨天在车站看见那人坐车去市里了。”
“去就去呗,再也别回来才好呢!”
“你看你,人家又没得罪你。”
“没得罪我,那别勾我们家姑娘呐,一头野狮子!”
“哎哟,到底是人家勾你家姑娘,还是你家姑娘没事往人家网吧里凑啊!”
“你少扯舌头”
正巧那时,她回屋经过那两个妇人身边,对方看见她,这才咳嗽了两声,猫着腰从石桌前溜走了。
野狮子,为什么要喊他野狮子呢?
直到下午,有两个流里流气的男人来她店里转悠,张平慧操起院子里的扫帚将两人赶了出去,而后交代她,以后再看见那两头野狮子一定不能软,不然要被欺负。
所以他在那些街坊领居眼里和那两个不务正业的‘野狮子’是一路人?
可是他看着不像一个坏人啊!
只是
不爱笑。
作者有话说:
“野狮子”在这里是清挽镇当地的一种叫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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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同院,门对门◎
老式的四合院,卫生间都是在外面。
清挽镇依山傍水,早晨的凉气很重,尽管陆知鸢起床后就裹了一件厚实的绒质睡袍,可门一开,迎面的凉风还是让她打了一个喷嚏。
出了卫生间,陆知鸢吸了吸鼻子,回屋里拿了一个白色塑料盆,去了井边的水桶里舀了两勺凉水。
也就是那时,西墙的房门开了。
江枭穿着一件圆领的棉质卫衣从门里走出来,因为刚睡醒,他两眼还微微阖着,手里和陆知鸢一样,也端着一个白色的塑料盆,不过盆里还有一个白色的杯子和牙刷。
陆知鸢缓缓直起腰,怔怔地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
她的目光一直定在江枭的脸上,但对方却好像没看见她。
“早。”
很轻的一个字,却把江枭吓的一个激灵,两个肩膀一惊,穿着一双黑色棉质拖鞋的两脚还往后退了一步。
他这么一吓,陆知鸢也跟着吓了一跳。
可下一秒,又因为看见他左耳上方翘起的一咎头发而笑了声。
江枭眉心皱着,冷飕飕的一双眼定在她笑意明媚的脸上,直到把陆知鸢嘴角的弧度看下去。
“笑什么?”声音凉人骨。
陆知鸢也不知道他怎么就这么喜欢本着脸,被他一句比这早晨凉气还重的语气‘吓’的,她咬了咬唇,朝他左耳朵方向指了下,很小声地说了两个字:“翘了。”
接着就听见对方哼出浅浅一声气音,而后是一句:“你要不要回去照照镜子?”
陆知鸢愣了一下,转而摸了摸自己的脸,也就是那短短几秒,江枭已经弯腰从水桶里舀了一舀凉水到盆里。
大概是忘了盆里还有牙刷和杯子,看着那舀水将水杯打翻,江枭愣了一瞬,也不知当时是什么心态,可能是冷,可能是烦,他就那么端着不能再刷牙,又不够洗脸的一点水转身往回走。
随着“砰”的一声门响,陆知鸢两个肩膀被震的一抖。
步履匆匆回了屋,照了照镜子,没发现自己脸上有什么不对劲后,陆知鸢扭头看向窗户,刚想扁嘴,突然又想起水盆还在井旁边没有拿回来。
结果回到井边刚端起地上的水盆,还没来及转身,西墙的房门又打开了。
陆知鸢看过去,他穿的好像还是昨天晚上回来穿的那一身黑色衣服,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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