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小姑娘眼睛一亮,“那我?写信问,嗯,阿娘帮我?写……”
早膳过后,唐窈帮她写了信。
是夜,唐窈再次进入那梦境。
梦里烟雾缭绕,看不清场景,空气?里飘着浓郁香味,闻之令人?昏昏欲睡。
唐窈轻蹙眉头,正奇怪这梦境,耳边听到?急切脚步声。
“兄长,你?在里面吗?”是郁二郁清瑜。
她循声望去?。
周围烟雾弥漫,似有纱帐遮挡。
“我?进来了!”郁清瑜说着,脚步由远及近,掀开那缭绕着烟雾的?床幔。
香味扑涌而出,光亮自外照来,驱散浓烟。
唐窈终于看清周围场景。
她飘浮在卧室床上,郁清珣躺在床榻内侧,怀里抱着妻子的?牌位,枕边摆着儿女?的?牌位,他双目紧闭着,脸上苍白消瘦,神情平静浅淡,好似要就此永眠不醒。
“阿兄!”郁清瑜被眼前场景骇到?,忙去?探人?呼吸,见他只是睡着了,又松了口气?,“兄长,你?醒醒!”
“这是什么香,给我?丢出去?!速去?请太医……”
跟进来的?亲随匆匆出去?,床幔内的?熏香被丢出房间。
等驱散了熏香,府里医师过来给他扎了两针,那躺着的?人?才转醒睁眼。
他紧拥着妻子牌位,惺忪看了眼床边站着的?人?,眉头皱了皱,有些难受地?闭目躺了回去?,嗓音低沉无?力:“这么快就过完春假了?还是有其?他急事?”
“兄长,可清醒了?可有哪儿不适?”郁清瑜急问,没回他的?问话。
郁清珣拥着牌位,恍惚了片刻,看了看怀中“爱妻”,在看了眼躺在枕边的?“儿女?”,明白怎么回事。
“无?事,不过是趁休沐想好好睡上一觉,谁吃饱了将你?叫来的??日居……”
“国公爷。”日居从后过来,不忍地?劝道:“这寤寐香不能这般用,医师说了,这香虽能入梦,但?用多了会夺人?心智,易使人?痴傻!您这般用……不是熏香入梦,是烟熏找死啊!”
“嗯……”郁清珣含糊应声,扯来被子盖到?脸上,闭眼打发道:“既然无?事便退下吧,休扰我?美梦。”
“国公!”日居还想劝,“这是摄魂香,不能多用……”
郁清珣拥着爱妻牌位翻了个身,恨不能整个人?都缩进被子里。
“国公!”
“兄长!”
那躺着的?人?又翻回来,将枕边的?儿女?牌位也拥入怀里,再转过去?继续睡。
床边站着的?两人?又急又气?,可又毫无?办法。
唐窈飘在床上,垂目看着。
郁清珣闭着眼睛,将那三块牌位紧拥在怀里,脑门轻抵下来挨着木牌,弓着身子,像藏着什么珍宝,紧拽着最后的?希望。
唐窈沉默看着,头回想伸手安抚,可手还没触碰到?对方,身体忽地?一重,像被什么扯了下去?。
她眼前一暗,等视野恢复,她发现自己躺在床榻上,被谁紧拥在怀里。
那人?环着她腰,胸膛紧贴着她后背,像恨不能将她融进体内,脑袋又轻搭在她颈肩上,如鸳鸯交颈,气?息微吐,低声压抑着什么,“明日我?让子规来接你?回唐府,等他准备好,你?们便回云州去?。”
嗯?
唐窈惊了下,听出这是郁清珣的?声音。
她想回头,却发现自己动弹不了。
那人?还贴着她继续说着:“先前非是我?硬要护着姬长欢,而是情况未明,她是先皇与白氏白雪溶之女?,我?本想查清真相后再与你?说,今日我?终于清楚是谁害了桉儿和棠棠,待明日你?我?手刃了仇敌……”
唐窈怔愣听着,脑子有些混沌。
“阿窈?”那人?发现不对,霍然撑起身子,将她身体掰正过来。
唐窈睁眼看着,身体像死尸般任由他摆弄。
郁清珣脸上浮出惊慌,像看不到?她睁开了眼,焦急惊恐地?轻轻拍打她脸颊,想让她醒一醒。
唐窈身体像死了般没有任何反应。
郁清珣边唤太医边要下床,却不知是慌了神,还是别的?原因,竟没能抱着她起身,而是滚落着砸下床去?。
外头丫鬟听到?动静进来,想扶他起来,或接过他怀中之人?。
郁清珣却疯了般不许任何人?靠近,他惨白着脸紧护着怀中之人?,近乎爬滚地?出了卧房。
“阿窈你?醒醒,不要睡了,看我?一眼,你?看看我?……”他摇晃着,近乎哀求。
唐窈没法回应,她像一具尸体被他抱在怀里,听着他无?助哀求,察觉到?他眼泪砸落到?她脸上、唇上。
“阿窈,你?醒醒,我?害怕。”
许是那声音过于无?助与绝望,唐窈奋力挣扎了下,身体陡然一轻,从那桎梏里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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