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不弃:“……”
他张了张口,刚想说些什么,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从后面传来:“现在允许了。”
他循声转头,正见徐徒然正拿着手机,从客厅的另一头过来。她视线掠过桌上,忽然停下脚步,微微挑眉。
“我允许你站到餐桌上了吗?”她对系统道。
系统:“……”
它默不作声地眨了眨眼,自觉地沿着桌面一阵滚动,啪叽一下摔倒了旁边空着的椅子上。
就知道不该让徐徒然知道它有本体的。它现在的地位可谓一落千丈——虽然本来也没高到哪里去。而且自打徐徒然看到它的本体后,就严禁它再进入自己的脑海,如果不是杨不弃拦着,她还打算把头髮也剪了来着。
杨不弃略表同情地看它一眼,注意力很快转移到徐徒然身上:“你和蒲晗打完电话了?他怎么说?”
“他说目前打算继续和他意识里的那个寄生分体刚下去,就先不过来‘送餐’了。”徐徒然道,“可惜了,我还打算把他身上的那块分体发给混乱徒然当奖金呢。”
此时距离小张全须全尾地离开徐徒然住处,已经过了二十分钟——就在不久之前,他们再次证明了,徐徒然分裂体可以直接吞食掉寄生在他人体内的全知分体。而小张,作为第一个被亲眼证实的成功案例,除了醒来后晕晕乎乎还有些一惊一乍之外,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后遗症。
徐徒然以摘取墨镜的动作确认了一下,没有再听到危机预感响起的声音。于是她难得温柔地将人安慰了一番,信誓旦旦他之前所见的一切都是她手头某个不乖的可憎物道具导致的幻觉,现在那个道具已经被完全收好。好言好语将人送出门后,立刻回头给蒲晗打电话。
一方面是想利用他的能力,进一步确认小张体内寄生分体的消失情况。另一方面,则是想问问他要不要也上门做个排毒,顺便送个外卖。
但很显然,蒲晗有他自己的想法。
“蒲晗觉得他现在的状态,对大局帮助会更大。”徐徒然有些无奈,“菲菲还会更心疼他。”
撇开后面那条不谈,前面那段倒也有道理。至少截止目前,他们顺利抓住并送到香樟林的全知分体,全是蒲晗协助“阅读”出来的。
“等下。”杨不弃忽然反应过来,“意思是,以后要是再抓住分体,可以直接送到这里来了?”
“……适量吧。那种东西吃多了我会难受。”似是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经历,徐徒然皱了皱脸,“而且我不觉得接下去我们还有时间慢慢抓分体。”
杨不弃:“怎么说?”
这回回答他的却是系统——它正顽强地蠕动着,像隻爬葡萄树的蜗牛一样沿着椅背往上爬。
“获得了育者投影的消息,它们不可能无动于衷。”它费劲道,“它们现在应该也意识到了,星星已经领先太多了。哪怕它们能够抢到永昼的星辉,差距依然十分明显。输是迟早的事。”
那个藏在盒中世界,却从未露面的育者投影,则是它们唯一机会。
不过育者投影的存在,他们这边实际也无法百分百确定。因为他们做出这个判断的唯一依据,就是徐徒然的脐带,也就是所谓“系统”,曾在她刚苏醒时就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拽走——它也只是依据那股力量的气息做出推断而已。
“到底有没有,到时候让那些铁线虫召唤一下就知道了。”徐徒然倒是很想得开,“如果不是,那就再想办法呗。”
杨不弃微微蹙眉,面露思索。
作为仪式中的必要一环,徐徒然无法向他详述仪式的存在,因此对目前的情况,他的理解仅限于“徐徒然主动设套向匠临们泄露育者投影的存在”以及“她希望匠临们能顺利呼唤出育者投影”,对于背后的原因,实际并不是很明白。
不过他看得出来,这件事对徐徒然而言非常重要。因此,在仔细思考后,他谨慎地提出了两个问题:“可方才这位脐带先生说了,要保证召唤成功的话,对祭品的限制很大。也就是说,它们未必能召唤成功……”
“关于这点,我仔细想过了。”徐徒然言简意赅,“首先,如果它们确实太废,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的话,那也没办法了。”
那她只能自己试着召唤了。
不过这样一来存在两个问题。首先,她之所以这么大费周章通过小张把消息泄露出去,就是为了完成仪式中“生死危机”的剧情。毕竟她无敌又寂寞,除了那个神神秘秘的育者投影,她也想不到还能靠谁完成这段剧情了。
但如果是她自己召唤的话,这个危机和小张的关联性就不强。未必能满足仪式所需的剧情要求。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召唤育者,或是育者投影。
那个系统对此的印象也很模糊。用它的话说,这种事本该是刻在星辰骨子里的,但很明显,徐徒然出生时的反骨,已经不幸把这根骨头给抵掉了。
如果匠临们的召唤不成功,为了获得正确的仪式步骤,她估计只能去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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