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些人。”系统纠正,“是整个世界。”
“随着杨不弃和你的陨落,这个世界也分崩离析。而你,则利用最后的力量,截取了整个世界倒数十年的时间,将它们全都存进了盒子里。”
杨不弃是这个星球的古意志。他所孕育出的生命,天生就带着对徐徒然的信仰。
而徐徒然经年累月光临他人的梦境,其形象也早已被人类捕捉、演化、追逐,潜移默化间,拥有了另一批信徒。
这两种效益迭加在一起,让徐徒然将整个世界搬入盒中成为可能。而这个盒中的世界,将永远循环在终焉来临前的十年之中,直至这个盒子的力量完全消耗完毕。
“等等。”徐徒然动作一顿,“这盒子还会没电的?”
“当然。”系统莫名其妙,“又不是永动机。支持它运转的是你提前留下来的一部分力量,用完就没了。全玩完了。”
徐徒然:“……”
不是,那我留它干什么——徐徒然下意识想要发问,却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仪式。
她的思绪终于落到了这两个字上。
这个世界,所有的时间,都是一场盛大的仪式。
“这个盒中世界的存在,是为了我的仪式,是吗?”徐徒然渐渐将一切串连了起来,“所以我也会在这里。那如果我没能在这个盒子消失前完成仪式……”
“那这个盒中世界会彻底湮灭。你也会完全陨落。”系统道,“反过来说,如果你能顺利完成仪式,并在终焉来临前拿回所有的力量。这个盒中世界就可以摆脱时间的桎梏,改变既定的轨迹,继续运转下去。”
前提是,徐徒然有这个意愿。
“可这个仪式,究竟指的是什么?”徐徒然微微蹙眉,“别告诉我就是去扮演什么恶毒女配。”
“……事实上,本来也不是由你‘扮演’的。”说到这个话题,系统的语气带上了几分沉重。
沉重之余,又带上了些许困惑。
“你的定位,本来就不是‘扮演者’。而是观测者,感知者。你应当寄生于不同的个体,旁观他们的人生轨迹,见证他们生命的诞生与陨落,收集他们因为种种原因而爆发的极端情感。并最终,在这些情感的滋养下再次孵化。
“这是你为自己设计的苏醒仪式。
“而等你真正苏醒时,你就会知道自己是谁。也知道自己接下去,应该追逐什么。取回什么。”
徐徒然微微挑眉,捕捉到其中一个词:“‘他们’?”
“光靠一个个体当然不够。孵化是需要累积的。虽然这只是你在这个世界的第一次苏醒,但在此之前,同样的十年循环,早已不知道进行过多少次。”
而系统——或者说,这根脐带的任务,就是在徐徒然尚未孵化时,为她一一择定适合寄生的人选,并保证这个过程的顺利进行。
这并不是个容易的工作。同样的人选不可以寄生两次,此外,他们能提供的情感最好也要有所区别。更重要的是,随着徐徒然意识的逐渐活跃,她也开始对这个世界产生潜移默化的影响——
名为可憎物的怪物开始出现,与之相对的能力者也登上舞台。能力倾向给了许多人不同的人生选择,他们的人生轨迹,大都因此而发生改变。
这种改变,甚至是会随着循环,不断累积的。比如一周目时就已经升到灯级的能力者,他在二周目时,很可能会以比别人更快的速度升到灯级。三周目时,优势则会持续到炬级,甚至是辉……可憎物也是同样。
优势也好,劣势也好,都在不断迭加,而他们的人生轨迹,也会因此偏移得越来越严重。
这种不稳定的对象,是绝对被排除在备选范围之外的。而想要寻找可靠的人选,就需要锁定“主角”。
“主角?”徐徒然心中一动,“你是指方醒和屈眠?”
“他们算是其中之二。”系统道,“你既然已经有了信仰盒子,那你应该也已经注意到了吧?在同一个‘区域’中,总有些人的行动轨迹是特别容易锁定的。换句话说,就是稳定。”
……确实。
徐徒然视线瞟过浮在空中的光点,不由想起了时间碎片中的杰森。不管她进入盒子几次,不管信仰盒子内的世界已怎样变换,杰森每天醒来,第一件烦恼的事永远都是不想去上班。
“方醒和屈眠就是这种。不管世界观如何改变,他们的人生线都特别稳定。而这种稳定,是会以他们为圆心,向周边辐射的。”
也就是说,与他们密切相关的人,人生发展同样会比较好预测。而系统,就在这一圈人中,挑中了原本的“徐徒然”。
情绪极端,情感强烈。最重要的是,结合之前几次大循环,基本可以确定她会在与屈眠相遇的头一年就死掉。因为这是最后一轮,她死后,理论上来说,徐徒然就可以直接苏醒,然后利用终焉到来的最后几年,找回力量,避免消亡。
但令系统没想到的是,原本的“徐徒然”,比原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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