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不能露馅,温明娇恨不得放声大笑。
偏生这时候,温明雪也来了。
昨天商量这事儿的时候温明雪不在,也没有通知她。
温明雪也是信邪的人,一来就冲到戏台前,焦急万分,“我的姑奶奶,你这是怎么了?!这是中了什么邪啊,沾上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啊!”
“姑奶奶,您快回来,别被带走了,醒醒醒醒,我的姑奶奶,你三个娃都还没结婚呢,你家刚买了个手扶拖拉机,来年要搞生产,你可不好被不干净的东西带走啊!”
左一句不干净,右一句脏东西,林家勤一听怒了,“什么什么东西!这是我娘,我娘要跟我说话!”
温明雪不是小林庄的人,一点不怵着林家勤,“你这个什么半截身子进棺材的老东西!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个儿什么样,胡子都长到屁股上了,谁是你娘,那是我姑奶奶,什么老东西!”
温明雪说着就要招呼旁边的人,“你们这儿,你们村有没有什么老婆婆,懂这些的,去找一个来喊喊,得把我姑奶奶的魂给喊回来!”
旁边的人听了说,“山脚下李婆婆整天神神叨叨的,好像懂这些,我去把她喊来!”
温明雪说,“快去快去,改天我再谢谢你!”
林家勤一听有人要去喊李婆婆,大声喝住,“喊什么喊,我娘还没说完呢!”
经过温明雪这么一通闹腾,不止现场的人信了,连林家勤也深信不疑,觉得温名花就是被自家亲娘附了身。
温名花闭着眼睛,手慌乱地去摸林家勤,最后抓着他的手,哭哭啼啼地说,“狗勤啊,你得多做好事啊,多积德,别净干些缺德事,老娘在下面,天天被人打。”
林家勤一听脸又绿了,一时又开始怀疑温名花是真附身还是演的。
温名花还在哭哭啼啼地说,“狗勤啊,我见到你爹,可是他下辈子做不了人了,你知道你大姐埋在哪里吗?得把她找回来啊,在下面,她缠着你爹,不让他超生啊,她旁边还领着个小姑娘呢,脸青青白白的,就一直,就一直瞪着你爹,瞪着……”
这话断断续续的,像是不正常的人说的话,下面的村民听了一头雾水,林家老娘生的都是儿子,哪里来的大姐。
林家勤听了却心头颤了又颤,诧异又震惊,他确实有个大姐,那是他爹娘第一个娃。
但是当时时旧社会,还在地主爷家讨生活,大姐长得好,从小就被地主瞧上。
他爹为了一家人的日子,把才十四岁的大姐给七八十的老地主做小的。
可这在旧社会,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那老地主起初对大姐是真喜欢真疼爱,后来大姐生了个娃娃,许是因为地主太老了,那娃守不住,没了。
老地主一家都是该死的,不把院子里那些小的当人看。
年纪轻轻的姑娘在院子里,再后来那老地主的儿子,看上大姐,就把大姐强要了,也生了个娃娃。
但是孩子生出来后,大姐整天疯疯癫癫的,骂爹娘,骂地主一家,整天没个安宁,唯独对那个娃娃才能好声好气。
可娘俩命也不长,不久就是战争,老地主一家卷铺盖跑了,留疯癫的大姐在家里,觉得带走她,一路上费事儿,而且怕泄露踪迹,再者生的又是女娃,带不带都是别人家的,索性不带了。
而林家爹娘逃跑时,要带三个儿子,那时林家三个弟兄都还小,只有爹娘两个,不得已抛下大姐。
再后来的事情,就不知道了,鬼子进村,想想娘俩也都多半是凶多吉少。
听了温名花这话,林家勤顿时把刚刚的疑虑抹去,要不是老娘附了身,温名花怎么会知道他们家大姐的事情?还知道得这么清楚。
要知道这件事情,连他家小弟都不太清楚,那时候小弟才几岁,长大了压根忘记还有大姐这件事情。
除了自家人,天底下压根没人知道这些事情。
就是林家勤的媳妇儿,也只知道以前在旧社会还有个大姐,但是没了,更多的就没有了。
林家勤不想说,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而且他现在是站对了山头,在旧社会当过地主家狗腿子的事情,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林家勤握紧温名花的手,语气有些颤抖,“娘,我会照办的!我一定给你们都多烧些纸,回头再找人给她们超度,让爹可以投胎!”
温名花说:“还有啊,你听娘的话,以后别再刮大队的米粮,别再贪村民的福利,这都是缺德事儿!会有报应的!别再这么干了!”
林家勤和林东海相视一眼,脸色难堪。
旁边的村民听了这话,议论纷纷,“什么米粮,贪什么?”
温明雪在旁边嚷嚷:“还能是什么,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娘最清楚!铁定是贪了大队的公粮呗!亏心事做多了,鬼都要找上门来了吧!”
温名花握紧林家勤的手,“大队的东西都是大伙的,咱要不得!还有梁书记的福利粮,你造孽啊!全都泡水里了,那都是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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