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风听雪,摘星揽月。
这就是凌雪宫的最高处了。
抬眼是雪山,是云海。伸手,是低垂的天幕,是月光,是星辉。
而在师盈看来,独坐高台上的明夷仙尊已和银月融为一体,分不清是月色更加皎洁,还是仙尊更加清冷。
她规规矩矩地并齐双脚,唤道,“师尊。”
“我观你已学会入门心法,是时候选择一本奠定今后修行之路的功法了。”
凤眸上挑的白衣仙尊缓缓睁开眼,目光微妙而复杂地在自家小弟子身上扫过。
“那弟子要如何挑选。”
师盈紧张起来。该不会需要她碎婴重修吧。
“先试试你的元婴。”
明夷仙尊淡然道。
“试元婴?”
师盈懵了。
“为师思忖良久,你既是在为师的雷劫下突破元婴,这元婴想来与这雷劫有关。”
师盈一凛。
该说不愧是能执掌昆仑一宫的强者吗,这么快就察觉到了真相。
“所以为师觉着,想知道你的元婴该如何使用,再来一场雷劫就好了。”
“来、来什么?”
听着自家师尊轻描淡写说出口的话,师盈彻底傻了。
“雷劫。”
明夷仙尊耐心地重复。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狂风骤起,吹起白衣仙尊的衣角。
沉云汇聚,闷雷声响,墨蓝色的苍穹飞快被抹上一道令人心悸的赤紫。
这是雷劫将至的预兆。
可为什么会有雷劫呢?明明师尊刚渡完劫。
师盈有些茫然,明夷仙尊却已站了起来,神色平静地抬眸,看着赤紫色的雷龙从云间探头,接着,万千闪电以摧枯拉朽的姿势轰然砸向了——他的小徒弟。
当然,并不是全部。
渡劫的人天生对劫雷有着吸引力,是它们的第一目标。可依旧有许多道电龙失了智一样从少女的头顶没入不见了踪影。
不,并不是消失了,而是汇聚在了少女丹田里那枚银色的针状物上。原本平平无奇的银针紫电缭绕,发出仅有师盈能听见的“滋滋”声。
雷劫来舊獨得太快了,师盈只觉自己挨了一拳,接着是第二拳,接着又来了一拳。
等她晕头转向地从雷龙的冲击力下恢复神智,发现自己已被嵌在卧雪台的玉砖里,而她的师尊却头发纹丝不乱,衣袍整洁依旧地坐在一旁调息。
唯一能看出他刚经历过一场雷劫的,是张开眼眸瞬间,微红的眼角。
“师、师尊”
师盈有气无力地开口,刚想让师尊把自己捞起来,就听见了大师兄的声音。
“师尊怎么突然渡劫?”
谢让尘的气息不太平稳,似是匆忙赶回,衣襟上甚至还可看见暗色的一片湿润。
“昨夜灵力有些失控。没有压住。”
明夷仙尊沉默了一会儿,才语气略古怪地回应。
“怎么会灵力失控?”
带着一群长老峰主正好抵达的昆仑掌教紧张地询问。
这场骤然出现的雷劫,将昆仑上下全砸懵了。
“无碍。”
明夷仙尊的目光从自家小徒弟身上扫过。
顿了顿,他努力压制着激动,以轻描淡写的语气开口道,“我这一门功法,终于找到传人。”
“什么?”
昆仑掌教再次失声。
其实不怪他作为一派掌门还这么不沉稳,实在是因为明夷仙尊已收了三个徒弟却并没有一名徒弟修习他所修炼的心法,一度让这位掌教以为凌雪宫的传承将断绝。
谢让尘淡定地将自家小师妹从地板上刨出来,似乎对此已有预料。
什么功法?什么传人?
师盈晃了晃被雷劈懵的脑袋,满心满脑都只有一个疑问,“为什么师尊刚渡完劫,又要渡劫啊?”
“这就要从师尊修习的功法说起了。”
谢让尘微微一笑,“师尊所习功法,自元婴开始,每一境界都需度过至少九次雷劫。”
“什么?”
师盈颤巍巍回头看明夷仙尊,试图从对方口中听到一句大师兄在诓她。
然而,她只看见自己的便宜仙尊微微点头,“你大师兄说的不错。”
说罢,他轻飘飘补充,“算上今日,为师方只渡了八次飞升劫。”
“八、八次?飞升劫?”
原来她经历的是飞升劫吗?这八次里,她都共同经历两次了!一想到以后还要独自经历至少九次,师盈就眼前一黑。
明夷仙尊却似乎误解了什么,安慰道,“徒儿莫慌,你们不飞升,为师是不会抛下你们独自飞升的,再渡八次也无妨。”
“我能选择不修么?”
师盈顶着一头被雷劈焦的头发哽咽了一下。这是什么惨绝人寰的功法!
“师妹怕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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