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客户眼睛都不眨一下:“可以。”
司机师傅开壳了,阳光下大门牙闪闪发光:“f市哪呢?”
“”问得好,f市哪呢?
六年来,破道公司名字没改过,公司地址倒是改了又改,三年前公司在哪,许延声怎么会知道。
给蒋行止打电话问公司地址,或者先上车把自己安排到f市。毫不犹豫的,许延声选择了后者,虽然只和蒋行止打过一通电话,那种不适感比在电视里看见谢逐桥装模作样念广告词还要强烈。
蒋行止和吃了兴奋剂似的,如果许延声告诉他:公司地址发我一份
许延声冷静皱眉。
早上九点多,过了上班高峰期,街道上车流恢復正常,司机师傅猛地踩下油门,许延声没系安全带,人在后座差点飞了出去。汽车碰撞事故似乎就发生在昨天,那一瞬间灵魂出窍的窒息感再次袭来,当即冒出了冷汗。
司机师傅愧疚道:“抱歉啊,客人,一时没控制住心情。”
许延声已经不想问是什么心情了,他现在的心情非常不美妙。其实他对生死看的很淡,一边觉得做人还是要惜命,一边觉得下一秒凉了也没事。
那天车祸的记忆像是一场梦,许延声隻回忆过一次,那场面如梦似幻极不真实,他以为自己不在意,刚刚那一刻他才发现还是害怕,应激反应甚至让他想吐。
许延声在后座上躺平,虚弱道:“你开心就好。”
汽车停到f市汽车站,司机师傅龇着大门牙和从右侧车门下车的许延声挥手道别:“再见啊~下次还来~”
许延声留给他一个冷漠的背影,然后给不知道为什么有他手机号的蒋行止打电话。
“嘟——”才一声,电话就被接通:“喂,老板。”
许延声在找茬:“上班玩手机,接那么快?”
蒋行止朝气蓬勃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没有啊老板,刚好在处理东西。”
许延声沉默质疑。
蒋行止问:“老板,你怎么还没有来啊。”
许延声冷冷的:“你们公司这么缺吉祥物吗?”
蒋行止:“主要是你帅。”
许延声沉默想笑。
如今是初秋,温暖的阳光笼罩了整个f市,许延声坐在车站门口的台阶上,双腿分开搭着两条胳膊,看着这座城市每天来来往往匆忙的人潮,唏嘘地想:一切都刚刚好,就差一根烟。
然而许延声戒烟了,还咬坏不少棒棒糖,导致他舌头破了,满嘴苦涩的味道。
没听见许延声的声音,蒋行止追问道:“老板,你怎么还没来啊。”
许延声无声地叹了口气:“公司地址发一下。”
蒋行止立刻跳起来:“什么!!”
“公司地址,”许延声薅着头顶上的呆毛,阳光刺眼,他下意识闭上了眼睛,终于打算接受这一切,“公司地址发一下。”
蒋行止似乎知道许延声记性很差,在电话那头骂骂咧咧,长吁短叹,苦口婆心:“所以说你为什么这么久不上班?”
“公司是你的吧?”
“心多大才能把公司在哪都忘了啊?!”
“要我给你发地址,老板,你公司在哪个区还记得吧?”
要是许延声记性好,重生后第一件事就是把蒋行止开掉,都怪这颗葡萄干没在藤上挂,许延声无次数感叹自己错失良机,只能无声沉默听着蒋行止唠叨。
“老板,咱们以后能不能多上班?”
前头突然堵了车,车站口总有人在道别,行李箱提了又放,还有人在接吻,世间人生百态,竟然没有一点属于许延声。
“老板?”
许延声忽然觉得这样也挺好,新生活应该都是这样,从讨厌旧人变成讨厌新人:“知道了。”
语气平静到有点不像他。
蒋行止:“”
“那老板,我去哪里接你啊?”蒋行止开始反思自己,讲话变的轻声细语。
许延声答:“车站。”
蒋行止很年轻,看着像个才毕业的大学生,浑身上下充满了稚嫩又青春的气息,他指尖挂着串车钥匙,随着动作晃动,清脆的声响。男生气息不稳地跑到许延声面前,鼻尖沁了点汗,两手撑着大腿弯下腰,笑着喊:“老板。”
活力四射的年轻人,关键人长得好看。
蒋行止不算帅那一栏,整个人看起来还像没长开的模样,当然,如果他一直用这种气质在社会上生存的话,这辈子都和帅哥无缘,最多是个二哈。
许延声站起来,垂睨着二哈:“来这么慢。”
蒋行止暗戳戳的:“路上加了个油。”
许延声当没听见,他和员工接触少,不太懂这种流程,上车时又说:“报销。”
许延声记性不好,包括但不仅限于他是个路痴,一条路走了又走,他还是记不住,出门必开导航。
“破道”如今的地址和三年后同在一个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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