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家具,全部换成黄梨花木、紫檀木、沉香木等,其余所有陈设,全部往贵重了改……”
宋寻月听懂了他的意思,舔了舔唇,问道:“你的意思是,一旦财产保不住多少,若是遇上日子过不下去,就变卖几样?”
谢尧臣都不敢看宋寻月的眼睛,点点头,讪笑着道:“不可能过不下去,但确实需要未雨绸缪。实在不行,我们就去龟兹,去波斯。”
宋寻月一点也不想去龟兹,去波斯!她深吸一口气道:“我现在就去寺院,去给佛菩萨上香,去放生,祈求父皇身体康健,长命百岁!”
谢尧臣想了想,叹道:“我也一起吧……”
辰安在一旁听着,着实有些听不下去了,也确实忍不住了,试探着开口问道:“王爷,如今就剩你和恭郡王,您何不想着争一下试试?”
谢尧臣横了他一眼,烦躁道:“我这么些年什么名声?你不知道吗?我若是被立为太子,言官的吐沫星子能淹了皇庭。最坏的结果,便是有野心的官员,打着我昏庸无道的旗号,借此起兵。”
宋寻月坚定点头,跟着对辰安道:“不止如此,他打十二岁开始,就沉迷吃喝玩乐,父皇也根本不可能考虑他!他若露出些许争夺之心,怕是会被父皇和恭郡王百般嘲讽,还会被恭郡王忌惮。”
谢尧臣非常认可宋寻月的话,继续道:“父皇选我继位的可能小之又小,但恭郡王却有极大的可能上位。我若在这个节骨眼上争,叫他看到我有夺嫡之心,那等他登基之后,变卖家产都不必了……”
宋寻月坚定点头,接过他的话道:“我们一家人直接入土吧。”
辰安愣愣的看着,夫妻二人说相声般,一人一句,说的他哑口无言,只好行礼道:“是臣思虑不周,失言了。臣这便去为王爷和王妃准备上香的供品。”
还是祈求陛下无病无灾,长命百岁实在一点。
谢泽站在爹娘中间,眨巴着眼睛,看看爹,又看看娘,年纪虽小,但爹娘的担忧和意思,结合之前爹娘的告诫,他完全明白了,并得出一个结论——绝对不能争权夺势,阿翁一定得长命百岁!
谢尧臣和宋寻月当天便去了寺院,认认真真礼佛,布施添钱,礼佛后还去买生放生,所求只有一桩,皇帝长命百岁!
因着要抓紧回京做准备,夫妻二人不敢再悠闲的游玩,在临潢府呆了几日后,便启程南下。
临潢府附近多草原沙漠,如今谢泽也大了,这一路上,夫妻二人大部分时间都在骑马,而谢泽,就坐在父亲怀里,被爹爹用宽大的布兜着,一路上着实开心,所到之处,都有谢泽的笑声和尖叫。
六月,夫妻二人行至大同府,在此地见到皇帝派来的人,催促他抓紧回京,谢尧臣将家书带给前来的太监,并对他道:“还请公公转告父皇,七月底,最晚八月上旬,我们一家便会抵达京城。”
本打算谢泽五岁生辰的时候回去来着,但眼下京中变故如此之大,他俩得抓紧回去做准备。
太监应下,先一步带着谢尧臣的家书,快马加鞭的回到京城,去给皇帝回话。
勤政殿里,皇帝刚吃完午膳,正在殿里走来走去的消食,太监风尘仆仆的赶来,传话后,被宣召进殿。
皇帝走过去在罗汉床上坐下,问道:“见着老三了?”
那太监行礼道:“回陛下的话,见着了,三大王说,七月底,最晚八月上旬,便会抵达京城。”
皇帝满意点头:“看来最多两个月就能见着了。有家书吗?”
太监点头:“有的。”
说着,那太监将家书呈给了福禄,福禄转呈皇帝,皇帝打开家书,复又含笑看了起来,看罢后,皇帝看向福禄道:“还有两个月抵达京城的话,应该就没有家书了吧?”
福禄想了想,回道:“许是没有了。”
皇帝看着手里的家书,展颜一笑,起身往书桌前走去,顺道跟福禄吩咐道:“去,去朕书架上,将老三这些年给朕写的流水账,全部给朕取来。”
福禄应下,即刻去办,皇帝到了书桌后,随手点了一个太监过来研墨。
皇帝取过一张先前裁好的如信件大小的纸,铺在面前。
而就在这时,福禄将装谢尧臣这些年家书的鸡血玉匣子搬了过来,放在桌角,然后将其打开。
将近六年的功夫,谢尧臣的书信装满了这个匣子,且他当年给陛下送的那些特产,还有比如苗服等一类的东西,皇帝都命画师画下,和家书一起放在这匣子里,几乎满溢出来。
福禄行礼道:“陛下,取来了。”
皇帝看着那一匣子家书,笑笑,随后提笔,在眼前的纸张上,提笔写下三个字——四海志。
福禄见此一愣,好半晌,方才恍然大悟!
是啊!三大王给陛下的家书,虽然看着像流水账,但详细的描绘了各地的地理风貌,风土人情,陛下还将那些特产全部画了图,这两者结合在一起,可不就是一本详细描绘大魏风光的《四海志》吗?
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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