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府门前,门房处的小厮迎上前来,扫了眼二人身后的人数排场,行礼问道:“不知二位是?”
这小厮瞧着眼生,应当是外祖家来了静江府后才买的人,她小时候在京里没见过。宋寻月冲他笑笑道:“我姓宋,自京城而来,魏大人是我外祖父,劳烦通报。”
那小厮面露困惑,外祖父?他想了想,蓦然反应过来!
早前便听闻主君有个外甥女在京城,且嫁了琰王,做了琰王妃,莫非眼前这位就是琰王妃?
想着,小厮又看向扶着宋寻月的谢尧臣,眸中隐有讶色,莫非这位容貌气质出众的男子,便是传说中的琰王?皇子?皇帝的儿子?
他一个小地方长大的小厮,何曾见过身份如此高贵之人?一时面色微白,连行礼都没想到,忙道:“我这就进去通报。”
说罢,小厮转身便往里跑,下台阶时,还因太过激动摔了一跤,他爬起来后,继续往里跑去。
小厮的身影消失在影壁后,宋寻月一直期待的看着门内,不住张望。
不多时,忽听一串脚步声从影壁后传来,宋寻月忙认真去瞧,手下意识握紧了谢尧臣扶着她那只手。
很快,便见两名年轻女子扶着外祖母绕过影壁,走了出来。魏家老太太穆氏已年近花甲,头发花白,但身形却丝毫不胖,走路虽有些不稳,但腰背仍直,甚有精神。
魏老太太看到宋寻月的瞬间,忽地止步脚步,凝眸在宋寻月面上,随即泪洒而下,失声唤道:“寻月!”随后急急朝她走来!
谢尧臣见那老夫人,眉宇间同宋寻月有几分相像,便知是她外祖母无疑。
宋寻月的泪水已是难以自制,若不是怀着孩子,她怕是已经跑过去了,饶是如此,她还是上前两步,朝迎出来的外祖母伸出手去,谢尧臣适时的松开她,只护在她身侧。
魏老太太一把握住攥紧宋寻月的手,不断摩挲,已是哭得不能自己,不住的端详她,颤声道:“寻月啊,你怎么大老远的来了啊?啊?快给外祖母瞧瞧!你好不好?”
扶着魏老太太出来的两名女子,一名看起来二十岁左右,发髻高挽,已婚,另一名只有十来岁,很是稚嫩,两个人都没见过宋寻月,只在一旁陪着。
宋寻月边替魏老太太擦眼泪,边道:“外祖母,我同王爷出来游历,恰好路过静江府,便来瞧瞧你和外祖父,顺道住几个月。”
魏老太太听罢,这才看向一旁的谢尧臣,似是反应过来什么,且先止住问询,同陪着她的两名女子,一道转向谢尧臣,站定,三人一同跪地行礼,齐声道:
“臣妇拜见王爷。”
“臣女拜见王爷。”
谢尧臣忙伸手,两名年轻女子他没管,只一把拖住魏老太太的手肘,制止了她行礼,含笑道:“外祖母莫要见外,请起。”
魏老太太一听琰王唤她外祖母,便知他是给宋寻月脸面的,心下开阔一瞬。琰王在,她知眼下不是哭的时候,强自止了泪,侧身礼让,笑意盈盈道:“王爷快里边请。”
随后对那名二十来岁的女子道:“燕堇,给王爷带路。”
余燕堇颔首应下,摊手做请,随后侧身在旁,给谢尧臣带路。
魏老太太再次拉住宋寻月的手,刚止住的泪又掉下来,不断的跟她说话,谢尧臣一个人在前头,看看身后的王妃,见她已和外祖母亲密挽臂,只好讪讪笑笑,自负手缓步走在前头。
魏老太太着实大喜过望,她万没想到,有生之年,居然能在静江府见着宋寻月,她这才看见宋寻月的肚子,问道:“寻月,你有身孕了?”
宋寻月抬起袖口擦擦泪水,对外祖母笑道:“都快生啦,这次暂留静江府,一来是想陪陪您和外祖父,二来是想在静江待产。”
魏老太太一听他们要在这里待产,心下更是高兴,这就意味着,外孙女这次能住好一阵子,她还能亲自照顾,不会再出像她娘一样的事。
魏老太太连连点头:“好,好,就在家里住着!外祖母定会照顾好你!孩子瞧着有七个月了?”
宋寻月回道:“八个月了。”
那肚子倒是比寻常八个月稍微小一点,魏老太太甚喜,连连点头,眼泪渐干,又对宋寻月道:“年后你舅舅和表哥回来,跟我和你外祖父说起你在京里的事,我们才知那孙氏竟是那般毒妇!既然不喜你,当初她何必装得一副慈母模样?直接允了我们当年的提议,把你交给我们养不就好了吗?又何必做哪些戏?叫你受那么多苦!”
宋寻月自是知道外祖母的心疼她,对她道:“外婆莫气,那孙氏已受了惩罚,爹安给了她一个通奸的罪名,上个月已被裸刑杖毙。”
听闻孙氏死前,已因在人前衣衫尽褪,而陷入疯癫,精神错乱,父亲早已将她休弃,死后连个棺木都没有,被卷了草席,扔去了乱葬岗。前后两世害她受尽苦楚的孙氏,最后便是这般下场,人何苦作茧自缚?
外祖母听罢,解气点头,叹道:“报应啊……”
一行人进了正厅,魏老太太请了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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