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见他问起,只有她一个人,时不时想起来,担忧、忐忑一番。
就这般过了十来日,天气渐渐暖起来,王府花园里的树都打上了花骨朵,厚重的冬衣被寄春等人收进了箱子里。
谢尧臣年后便不再穿大氅,如今天气回暖,他穿得愈发单薄,瞧起来同夏季也没什么分别,前几个月他就叫府里绣娘为她制春衣,但未成想,最后送来胜年院的,足有百来套。本以为这些日子在王府,已经很见过世面的宋寻月,着实又被狠狠的震惊了下。然而谢尧臣却说百来套不算什么,她是没有见过宫里的宠妃,以及受宠的公主的排场。
这日晨起,夫妻二人用过早膳后,准备继续去庄园骑马,经过大半个月的学习,宋寻月现在基本已经能独自一人骑马慢跑,想来再练一阵子,她便可以出师。
到了春季,谢尧臣身上衣服的颜色也都偏浅淡,不再似冬日里大多为玄色、藏青一类的颜色,而是多藕色、月白、冰台等色。
寄春和星儿正在伺候宋寻月穿薄披风,谢尧臣在她身边等着,而就在这时,张立进来,行礼道:“回禀王爷,李齐联系到顾希文了。”
谢尧臣和宋寻月同时看向张立,谢尧臣抬手,示意寄春星儿等人都下去,随后问道:“人还是囫囵个的吗?”
可别宁死不从,被他二哥上刑。
张立点头道:“他很识时务,我们的人接触到他后,便将王爷的意思告知,顾先生说半月前他便已顺从端顺王做了幕僚,如今是端顺王府座上宾,就是行动受限,不好离开王府。”
谢尧臣闻言松了口气,不愧是前世的顾大人,倒是能很快辨明利害。
谢尧臣再次问道:“顾希文可愿配合我?”他之前便已转告暗卫,只要能接触到顾希文,就告知他先顺从保命,再告知他,他愿意帮他,且无任何条件。
张立回道:“顾先生托李齐跟王爷道谢,他说他愿意全力配合王爷。顾先生还说,自《治国论》出世,端顺王很是看重他,很多职务政策上的事,都会来询问他的意见,虽然只有半个月,但他在端顺王身边,已有些话语权,若是需要,他随时可以帮王爷创造机会。”
谢尧臣听罢,感慨点头,到底是顾希文啊,但凡是有点惜才之心的人,都会格外重用他!前世他多快的得了父皇看重,这一世他就多快的在端顺王身边占据了要紧位置。
对端顺王而言,有顾希文在身边出谋划策,于他夺嫡一事上如虎添翼,他至少会礼遇顾希文至他顺利登基。
谢尧臣思量片刻,琢磨着再过几日便是二哥生辰,届时会广邀京中诸人去端顺王府,他自然也在其中,或许可以在那日找个机会。
把顾希文弄出来简单,但麻烦的是,他不仅得把他弄出来,还得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不能给二哥留下一星半点的线索。
具体该怎么做,容他这几日好好想想,谢尧臣对张立道:“去吧,叫李齐等着,我有消息会通知他。”
说罢,谢尧臣示意张立退下,转身牵起宋寻月的手,对她道:“走,我们去庄园。”宋寻月骑马的时候他慢慢想。
宋寻月看了他一眼,附和着笑了笑,跟着他往外走去。
宋寻月心里藏着事,如今他已联系到顾希文,不知会对端顺王做些什么。
上了马车,宋寻月这心里愈发不安,抱着谢尧臣手臂问道:“你打算怎么弄顾希文出来?”
这事谢尧臣也有些烦,他摇摇头道:“还没想好。”
宋寻月眼底闪过一丝担忧,他是真没想好,还是不愿和她说这等大事?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今晚回来,就让钟年派人去盯那个叫李齐的,舅舅之前送来的人里,就有战场上下来极善侦察的人,想来不会被他的暗卫发现。
做下决定,宋寻月不再多想,抛开所有烦闷,拉过谢尧臣的手臂,叫他抱着自己,顺势就躺进了他怀里。
谢尧臣唇边笑意如外头悄然绽放的花朵一般绽开,眉眼间烦闷一扫而空,笑着问道:“喜欢我抱你?”
宋寻月俏皮挑眉:“嗯!”
谢尧臣笑意愈深,俯身便在她唇上落下一吻,随后身子往后窜窜,叫宋寻月在他怀里坐得更宽敞些,手搭在她腰上,将她抱好,似是想起什么,对她道:“明日太医来,我们晚些出门。”
宋寻月看向他,问道:“又来?”那太医每隔五六日便来一趟,无病无灾的,来这么勤快做什么?
谢尧臣目光一直望着她,只笑笑道:“平安脉嘛。”
“行吧。”宋寻月抱着他的腰缩进他颈弯里。
现在她格外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刻时光!今晚回去就要派人去盯李齐。
阻止他夺嫡一事,就好似一把悬在他们姻缘线上的剑,仿佛随时都会落下,斩断他们之间的夫妻情分。
这些日子,这念头时不时就会苏醒,叫她心尖上疼上一疼,现在这些和他亲密无间的时光,就好似是从命运手中偷来的,能多占一点是一点。
谢尧臣轻抚宋寻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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