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与娘娘不同的是,殿下聪慧,他的善生着爪牙,不会如娘娘般被人利用,更不会在不该心慈手软的时候优柔寡断。
若是他们娘娘能记住这次教训,从此听殿下的话,那便好了。
回到荣仪宫后,蒋云无陪着仪妃清点这些年孙氏所送的所有东西,好在仪妃对其珍视,孙氏送她的东西,她都单独珍藏,基本没费功夫,便将东西找齐,由蒋云无带着出宫。
孙氏坐在回府的马车里,手抚着腿面上的匣子,一面盘算着过些日子怎么将这些翡翠变卖一部分,换做钱财,一面琢磨着到底该如何叫仪妃对宋寻月下手。
马车按孙氏的吩咐,绕了一段路,最后在马行街一处珠宝店门口停下,孙氏走下马车,带着那匣子进了珠宝店。
店家见来者衣着不凡,便将孙氏请进了里头坐下,并叫店小二上茶,店家问道:“夫人想选些什么样式的首饰?”
孙氏将手里的匣子放在桌面上,对他道:“我今日来不买首饰,你且帮我给这里头的东西估个价。”
店家闻言应下,上前打开了匣子,见到匣中翡翠的瞬间,店家微讶,随后对孙氏道:“上品翡翠,微瑕而已,五六千两总是值的。”
五六千两,那也不少了,孙氏对此很满意,叫朱彤合上匣子,告辞回府。
在珠宝店耽误了些时间,孙氏比寻常晚了小半个时辰,方才回到府中。马车从后门驶进府里后院,孙氏从马车上下来,指着捧着匣子的朱彤吩咐道:“等下回去,将这匣子好生收起……”
话未说完,院中乌拉拉涌入一群人,将孙氏及其贴身侍婢,通通围住。
孙氏看着府里一张张熟悉的面孔,眼一横,不解质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管家也未行礼,上前冷笑一声,对孙氏道:“夫人,主君已在正堂等候您多时了。”
孙氏尚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府里气氛格外怪异,她留了个心眼,对管家道:“我刚从宫里回来,容我回去更衣,更衣后就去。”
管家一步未让,对孙氏道:“不必了,主君急着见您,请吧。”
孙氏扫一眼众人,狐疑着跟上管家,往正堂而去。
来到正堂,正见宋俊坐在上座上,轻刮茶盏,而一旁的客椅上,正坐着蒋云无,一旁还放着一口大木箱子。
孙氏一见是蒋云无,终是松了口气,弄这么大阵仗,想来是仪妃有要事找她,她笑着朝蒋云无见礼,问道:“蒋公公这么快就来了?可是娘娘还有要紧事吩咐?”
蒋云无没理会孙氏,转头对宋俊道:“我今日不着急回宫,宋大人先忙,我的事不甚要紧,晚些再说无妨。”
蒋云无刚来的时候,宋俊便对他说家里有些事要处理,娘娘近来恐无法见孙氏,可蒋云无却说,娘娘也没打算再见宋夫人,而是来办桩事,带句话,他今日不着急回宫,可以等等,等宋俊处理完家务事,他再说不迟。
宋俊着实是无奈,他本不愿家丑外扬,但念及仪妃是宋寻月婆母,多年来同孙氏关系密切,想来孙氏也没少在仪妃跟前编排长女,这事给他听听也好。再兼蒋云无在宫里是高品级内监,更是仪妃身边的心腹,懂规矩,便没再坚持,留下蒋云无在屋里喝茶。
孙氏见蒋云无这般态度,委实一头雾水,就在她困惑之际,宋俊望向她,沉声开口道:“贼妇,你可知罪?”
竟不知你是个歹毒且贪婪的妇人
孙氏闻言身子一震, 随即便觉手脚发麻。
她望着宋俊眼底潜藏的怒意,一股不详的预感, 铺天盖地而来。在这偌大的府邸里, 她干过的亏心事实在太多,一时竟不知宋俊是因哪一桩发难。
孙氏强自镇静,压下渐已紊乱的呼吸,欠身行礼, 单膝落地, 双手放于腰侧, 依旧端着她当家主母的气度, 问道:“不知何事触怒了主君?”
宋俊放值回来, 官服都未来及换下,他坐在上首,看着跪在堂中的孙氏, 望着这张同床共枕十七年的面孔, 怒意如那滔天巨浪, 在心间剧烈翻滚。
宋俊伸出手,指着堂下孙氏,讽刺道:“曾见你将先夫人所出幼女视如己出,我何其庆幸,能娶到你这般贤良的夫人!却不知你竟有卧薪尝胆,徐徐图之的耐心和毅力, 你好生厉害啊, 居然能装整整八年, 博取我的全部信任, 这么些年, 你在我的面前这般阳奉阴违, 待我可有半点真心?”
宋俊凝眸在孙氏面上,痛心难忍:“你这颗心可是石头做的?魏家离京之前,你也曾待寻月真心好过,那么小的孩子,视你为亲娘,围在你膝下,真诚的唤你做娘亲,你怎能忍心,叫她在那么冷的冬日里,呆在冰冷无炭的房子里?”
宋俊的声音层层拔高,问出最后那句质问时,情绪已是动荡不已,怒拍手边桌面,眼眶因过于激动而泛红。
孙氏听罢这番话,一直忐忑不安的心算是落下了,原是宋寻月的这桩事。她倒是有些好奇,宋俊从不管府里的事,怎么骤然得知了真相?
孙氏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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