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堂堂王爷,为她甘愿在马车前伸手搀扶?这究竟是为什么?
和谢尧臣成亲近一载的功夫,她竟从未见过谢尧臣如此温柔呵护妻子的一面。竟是从未见过……
想当初刚成亲时,谢尧臣这等身份样貌,她何尝没做过情梦呢?可到头来,自己被他一次次的下脸面,在外头还得因他的不上进承受冷待和侧眼。
为什么重生一世,她还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前世顾希文对宋寻月那般温柔呵护,为什么换成她就不行?
谢尧臣的余光,自己觉察到了宋瑶月的反应。他心间一时痛快的不得了,不由嗤笑,前世坑他,这辈子还害他追妻之路曲折。等着吧,这才哪到哪儿,今晚不气吐她半升血,他就不姓谢!
你居然不知道王爷很有钱吗?
宋俊见琰郡王同自己长女双手紧握, 再兼皇帝赐菜,心下也知是自己这个女儿, 琰郡王妃这个位置算是坐稳了。
宋俊心头不由松了口气, 自换亲后,琰郡王并未就此事发作,已是万幸之幸,但他这颗心始终放不下。他这长女心术不正, 若有朝一日不慎招惹了琰郡王, 换亲这极好的把柄, 便能给他们宋家致命一击。
但是眼下瞧着, 琰郡王似是很喜欢他这长女, 陛下也很看好。宋俊心头满意,同琰郡王见礼后,他转头打量宋寻月两眼, 点头道:“好, 日后本分些, 替王爷打理好王府。”
宋寻月自是明白父亲这话的意思,但她委实懒得争辩,只行礼道:“是。”
谢尧臣见状,唇边含笑,对宋俊道:“王府寻月打理的很好,自管家权交给她, 本王这王府, 才算是走上正道。”
一旁的宋瑶月眸色似箭般射了过来, 管家权?谢尧臣居然连管家权都给了宋寻月?
宋瑶月的手陡然在衣袖下攥成拳, 指尖嵌进肉里, 掐的发白。她嫁给谢尧臣近一载的功夫, 别说管家权,便是连他的库房都未曾进去过,他同宋寻月成亲这才一月有余,便是已经将管家权给了她?
宋俊有些意外的看了宋寻月一眼,随后看向孙氏宋瑶月等人,道:“还不快给王爷王妃见礼。”
孙氏眼皮未抬,行礼道:“见过王爷、王妃。”
宋瑶月脸色更是难看,前世分明是宋寻月给她行礼。虽然知道这一世,自己做了更好的选择,一时屈居人下并无大碍,但许是顾希文不得心的缘故,又见谢尧臣待宋寻月如此好,这行礼,当真叫她恨的牙痒痒。
可她又不得不行礼,鼓起很大的勇气,心一横,方才行礼:“见过王爷、王妃。”话音落,宋瑶月脸上火辣辣的烧,仿佛脸皮都被撕没了。
宋寻月自是知道她在想什么,看着眼前逼不得已行礼的宋瑶月,含笑道:“妹妹请起吧,都是自家姐妹,何须见外?”
宋瑶月嘴角微微抽动,强自笑了一下,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宋俊见状,不禁眉心微蹙。
宋俊横了宋瑶月一眼,随后看向谢尧臣,侧身礼让,摊手做请:“王爷里边请。”
谢尧臣点头,挽着宋寻月的手,一同进门。过大门门槛时,谢尧臣低头,扶起她的手,叮嘱道:“小心脚下。”
宋寻月微愣,随后笑开,点头:“嗯。”
一行人进了院中,宋寻月不由转头,仰头看向谢尧臣,他竟是还挺会关照人。
缀在后头的宋俊,低声向宋瑶月质问道:“你怎么回事?在王爷跟前,行礼时怎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你们姐妹,怎么现在反倒是你不懂事?警醒着些。”
说罢,宋俊换上笑脸,忙上前去招呼谢尧臣。
宋瑶月看向父亲离去的背影,实在忍不住,眼眶泛红。这些时日,她每一天都度日如年。本来还有一百多两银子傍身,却全被顾希文叔婶家盗了去,娘亲又弃了她,不肯接济半分。
她竟是从来不知,日子会过得如此艰难。饭菜连点肉沫子都瞧不见,茶更是涩得难以入口,还不如白水,自成亲后,她至今一件新衣都未曾添上。
自那晚之后,顾希文甚至都不再与她多说话。这么冷的天,每夜宁可在书房打地铺,都不再与她同榻,见她也是冷着脸。他没有打骂过她,可他的态度,却比棍棒落在身上还疼。
日子已经难到了这种地步,但她到底是顾希文明媒正娶的结发妻子,只需撑到顾希文发迹,她就算同夫君没有感情,日子也能过得风光体面。
她日日就靠着这个念头支撑着自己,但她已经不太确定,顾希文这个样子,日后发迹后,是否肯礼遇她这个发妻。就这般情况下,却见到姐姐和谢尧臣琴瑟和鸣,心间压了许久的委屈,彻底被激了出来。
不仅要对她行礼,还有被父亲责骂,还得看着她日子越过越好,得了谢尧臣的心,还得了王府的管家权。
她不由看向一旁的顾希文,她的眼里充满祈求,只盼着今日这家宴上,顾希文能留点颜面给她。
怎知顾希文却佯装不见,甚至将头偏去了别处。宋瑶月心头一震,紧紧抿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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