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尧臣不好意思笑笑,承认错误:“儿臣有愧,但儿臣天性愚钝,实在难及两位兄长。朝堂之上,有两位兄长为爹分忧足矣,儿臣孝顺孝顺爹爹便好。”
天性愚钝?宋寻月有些疑惑的看了谢尧臣一眼,他分明脑子转得奇快,那日松鹤楼上发生的一切,她至今难忘,愚钝什么?就是聪明不用在正道上。
这么些年了,皇帝着实懒得再和谢尧臣掰扯。自他分王离宫后,他就没怎么再理会过这个儿子,说起来,也有四年了。但儿子却依然对他怀有一片赤诚的孺慕之心,当真是他未曾想到的。
“你能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也算不错的福气。”说罢,皇帝看向宋寻月,问道:“听说你是宋俊家的姑娘?”
老三的婚事,他着实是没有怎么管。一来国事繁忙,二来他早已对老三失望至极,懒得搭理。
之前只是听仪妃来上报过,说是看上了宋家的姑娘,书香门第,知书达理,极好。其余都是内务府和王府自己操办,他完全撒手未问。
宋寻月回道:“回父皇的话,儿臣是宋家的姑娘。”
皇帝点点头,接着问道:“多大了?”
宋寻月回道:“十六,等过了年,十七。”
皇帝点点头,笑道:“甚好。以后的日子,你可得看着些朕这不成器的儿子,多规训他,劝他上进。”
宋寻月自己也不想上进,但皇帝都这般说了,便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儿臣所求不高,一生只盼平安喜乐。王爷能平平安安的,便是儿臣最大的期望。”
皇帝闻言愣了下,旁的儿媳妇,此时大多会说一定会好生规劝,好生表现一类的话,可她居然说只要平安喜乐?
片刻后,皇帝失笑,伸手点点宋寻月,笑道:“你这孩子不错,知道心疼自己夫君。”
年少夫妻,想来如今情深,才会有这般真挚的期盼。老三幼时多灾多难,他又何尝不希望,自己儿子能平安喜乐。也许正是这份真挚的感情,才叫他的儿子收心不少。
谢尧臣偷摸瞧了宋寻月一眼,只盼着他平平安安,好让她继续享福是吗?
谢尧臣心头虽这般想,但嘴角却是挂上笑意。能不在他耳边像母妃和宋瑶月一般聒噪,实在是极好。
皇帝复又问道:“之前那本画册,是你画的?”
宋寻月点头:“正是儿臣。”
皇帝看了谢尧臣一眼,复又看向宋寻月,问道:“那些往事,都是老三跟你说的?”
宋寻月转头看看谢尧臣,如实答道:“王爷未曾跟儿臣提起过,但是作为孩子,心间又怎会不在意自己的父亲?只需留心问问,便知王爷对父皇的感情。”
皇帝闻言,不由一声叹息。这孩子倒是诚实,但这也侧面证实了,老三对他的孺慕之情,连新婚不久的妻子都能瞧出来。这些年,着实是他亏待了老三。
更证实了自己这个儿媳妇,对自己儿子的在意。若非真心喜欢和在乎,又怎么会知道他对父亲这些心思?做出那般用心的画册。
念及此,皇帝吩咐道:“赏琰郡王妃黄金百两。”
宋寻月:“?”
她愣了下,忙起身谢恩:“儿臣谢父皇隆恩。”
谢尧臣低眉看着跪地谢恩的宋寻月,不由抿唇一笑,黄金百两,她这没出息的王妃,心里要乐开花了吧?
“起来吧。”皇帝叫宋寻月平身,随后起身道:“走,你二人陪朕去花园走走。”
夫妻二人起身,上前一左一右作陪,陪着皇帝往花园而去。
仪妃宫里,此时自是也收到了谢尧臣和宋寻月提前进宫拜见皇帝的消息。
仪妃一时坐立难安,对身边的大太监蒋云无道:“云无,这可如何是好?宋夫人与我说过无数次,那宋寻月心思诡谲,根本不是个好姑娘,她这般跟着臣儿去见皇帝,会不会惹了陛下不快?”
蒋云无宽慰道:“娘娘莫要担心,之前王妃给陛下画的画册,深得陛下喜欢。”
仪妃蹙眉道:“这更加证实此女心思深沉,很会笼络人心。若我儿被她诓骗,天长日久下来,岂非祸害我儿。林穗穗好好的姑娘,送去给我儿做妾,就这般悄无声息的死了,这等有手段的女子,我儿如果玩的过她?”
说着,仪妃心间愈发担忧。蒋云无也不了解如今这位琰郡王妃,但委实对他们娘娘的想法也有些无奈。
蒋云无只好劝道:“王妃能笼络人心,对王爷来说,这是一件好事啊。咱们王爷,被陛下晾了多年,如今却破例叫王爷陪他去金明夜宴,分明是复宠,是好事!”
仪妃却听不进去:“你知道什么?本宫同宋夫人相交多年,宋家的事,除了宋家人自己,最清楚的人就是本宫。那宋寻月心术不正,眼下看起来是笼络住了陛下,可多行不义必自毙,长久以往下去,只会拖累我儿。”
仪妃坚定的这般认为,蒋云无实在不知该如何劝说,只好问道:“娘娘打算怎么办?”
仪妃听罢,眉心深蹙,愁苦道:“本宫也想不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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