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待暖阁门关上后,宋寻月转头看向郑黎云,唇边含着温柔的笑意。
郑黎云一惊,忽地从心底生出一丝真切的恐惧,蔓延全身,整个人好似被恶狼盯上了一样,莫名叫她脊背发凉。尤其她这笑意,分明温柔,可为何比如此可怕。
郑黎云哭丧着脸道:“王妃娘娘,我、我、我……”
“我什么?”宋寻月反问,随后抬碗,冲她一挑眉:“咱俩来?”
呜——
郑黎云都快哭出来了,但还能怎么办?只能硬着头皮喝下去。她双手颤巍巍的捧起酒碗,对宋寻月道:“王妃娘娘,是我们不自量力,妄想和王妃娘娘喝酒,我自罚一碗。”
说着,郑黎云自饮一碗,随后又道:“娘娘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怪罪我们。”说罢,郑黎云又自罚一碗。
宋寻月默默的看着,无奈道:“没意思……”怎么这么快就认怂了?她还想多玩儿一会呢。
郑黎云自罚两碗之后,人彻底不行了,眼前直冒金花,头脑也变得极其沉重,嗓子里似乎还有什么东西要呕吐出来,格外的不舒服。
她扶着婢女的手,摇摇晃晃起身道:“王妃娘娘,我先告辞了……有机会、有机会再来拜访……”
说着,连忙扶着婢女往外走,奈何人走到门口,连跨门栏的力气都没了,脚下一绊,整个人直接倒了出去。幸好婢女反应快,将其接住,否则怕是要摔伤了。
门外一阵鸡飞狗跳,宋寻月坐着看戏,纹丝未动。
郑家的婢女们将郑黎云扶起来后,架着她飞一般的离去。
宋寻月扶着星儿的手起身,吩咐道:“暖阁那两位,抬上马车,给她们家人送回去吧。”
说罢,宋寻月摸了摸这才开始微微泛红的脸颊,缓步离去,回了自己的嘉禾院。
阴婉枫回去后,许是生病未痊愈的缘故,彻底起不来了,躺在榻上又是吐又是迷糊,当真狠狠叫家里人捏了把汗。吴氏则连吐带睡,足足躺了一天一夜。
郑黎云亦是躺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三日的清晨,郑黎云方才梳洗后进宫,准备去见皇后娘娘。
还有两日便是大年三十,琰郡王妃这活她实在是干不了!这辈子,她就没遇上过这么难缠的人!
他的王妃眼里没有他!
郑黎云通报后, 在冯皇后宫外静候。
片刻后,凤仪宫中宫女出来, 摊手做请, 和善笑道:“郑姑娘,皇后娘娘有请。”
郑黎云面颊上异样的潮红尚未褪去,道谢后,跟着宫女进了凤仪宫。
冯皇后坐在正殿椅子上, 单臂虚虚搭在椅子扶手上, 手里捻着一串小叶紫檀的佛珠, 合目小憩, 乍看一副慈祥之态。
郑黎云进殿便瞧见了皇后, 跪地行礼道:“英勇伯府郑黎云,拜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
冯皇后缓缓睁开眼, 抬了下手里佛珠, 虚指一旁座椅, 道:“免礼,坐吧。”
没能完成皇后交代的任务,郑黎云心虚的紧,抬眼觑了一眼皇后神色,这才唯诺道声“是”,走过去在椅子坐下。
冯皇后低眉把玩着手里的珠子, 问道:“本宫交代你们的事, 办的如何了?”
郑黎云闻言立时红了眼眶, 似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眼泪“当啷”一下就滚了下来, 抬着帕子边沾泪边哭诉道:“皇后娘娘, 我们实在是拿琰郡王妃没有办法,辜负您的厚望。”
冯皇后眉心微蹙,抬眼看向她,眉宇间隐有不快,问道:“那小妮子是有三头六臂不成?发生何事?”
郑黎云哭哭啼啼道:“那日臣女生辰宴,本想着在府里截住琰郡王妃,拉着她聊聊,探其虚实。我等候在琰郡王妃前去更衣的必经之路上,怎知在冷风天里足足等了两个时辰,也没见着琰郡王妃回来。臣女后来细问后才知,她竟是同家中小妹玩了一下午叶子戏。”
冯皇后:“……”
骤听此话入耳,冯皇后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她若是没记错,英勇伯府比郑黎云年纪小的女孩子,如今最大的也不过十岁出头而已,怎么堂堂琰郡王妃,居然和十岁的孩子玩?而且还是玩叶子戏,这种官家女鲜少会碰的东西。
冯皇后蹙眉道:“你没弄错?”
她实在无法想象,一个能弄死柳如丝的女子,竟会干出这等不着调的事来。
郑黎云重重点头:“臣女绝对没有弄错!她当真同家中小妹玩了一下午叶子戏。那日天气极冷,可怜我们三人,在水榭里头冻了足足两个时辰。阴姐姐因此害了头疼病,高烧不止,在榻上躺了三天。阴夫人冻伤了脚,咳嗽不止。便是臣女自己,也在床上躺了三天才下来,期间亦是高热发寒。”
郑黎云当真委屈极了!她这辈子没这么委屈过!越说越伤心,眼泪掉得也愈发厉害。
她接着道:“即便如此,我等亦不敢耽误娘娘交代的任务,身子刚刚好些,我们三人便想着去琰郡王府会会那琰郡王妃。我等借着送叶子牌的名头,前去王府拜访。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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