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出,波澜老成,涵盖治国、择官、任贤、贡赋、安边、刑赦……被父皇誉为大魏传世之作。他也曾看过,令他受益良多。
可没想到,他竟是从这样的遭遇中搏击至前世的位置。
可宋寻月为什么要查?是不是因为厌恶宋瑶月,想借此事羞辱妹妹和妹夫?
谢尧臣暂且没功夫想宋寻月,眼下贺府的事更要紧,既然被他知道,就不能坐视不理。
谢尧臣起身,眸色如锋,对辰安道:“这件事得管!去查,把贺府翻个底朝天,这样一个人,本王就不信找不到他的其他罪状,必是要送他进大狱!”
辰安闻言,眉宇间担忧尽显,单膝落地,跪在了谢尧臣面前,劝道:“王爷,臣今日得到这个消息,便料到您会管。贺誉没什么,可京兆尹贺名是二皇子端顺亲王的人!您这些年,收锋芒,养韬晦,好不容易叫太子和端顺王不再视您为威胁。他们对琰郡王府警惕从未放下,您若动贺誉,但凡被太子或者端顺王查出半点端倪,以为您是要动京兆尹,那您这么些年经营的一切,可就付诸东流了。”
当年仪妃娘娘生下皇子后不久,仪妃母家邹氏,便因救灾不利而被下狱。邹大人斩首,其余家眷返回原籍,至今再无启用。
便是王爷自己,在长大封王出宫前,在宫里就有四回险些命丧黄泉,好在他们王爷命大,四回都有惊无险。
可他们能次次防住吗?
他们王爷没有得宠的生母,亦没有背后扶持的母家,但凡轻举妄动,不知何时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谢尧臣闻言,本炯炯的双眸里,流过一丝疲惫,复又坐回罗汉床边,双肘撑着膝盖,垂下头去。
他空有一颗怜悯众生的心,却没有与之匹配的能力。
他并非不想做一个上进优秀的皇子。可一个母妃不受宠,从出生就不得父皇重视,母族又没有权势的皇子,上进,便意味着成为他人的威胁,就意味着自寻死路。
从十二岁那年,他就明白了这一点。
辰安说的道理他都懂,这也是他这些年的做法,在太子和端顺王眼里失去威胁,变成纨绔。在府里安排类似寄春那样单纯老实的主事,什么也不叮嘱,让他的王府看起来四处透风,任何事都摆那些人眼皮底下,叫他们放心。
唯有如此,他和母妃,反倒能得一线生机,将这一生平安富贵的过完。
谢尧臣沉默了许久,许久后,他终是抬眼,眼底依旧是先前不容置疑的坚定。
这件事到了他眼前头,他就不能坐视不理,否则午夜梦回时,他会始终想着已经知道的一切,不得心安。
既然不能用光明正大的法子,那就用些见不得光的办法。
念及此,谢尧臣看向辰安,吐出三个字:“笑仙散。”
辰安闻言愣了一瞬,随即笑开,对谢尧臣道:“这倒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谢尧臣冲他笑笑,而后道:“王妃的动向继续盯着,去打听一下贺誉平日都做些什么,好找个下药的机会。”
辰安应下,转身离开。
而宋寻月这边,第二日一早,便收到钟年送来的消息,说是贺府的事情已经查到。
宋寻月正好刚吃过早饭,便带着星儿和寄春一同出门。
来到街上,宋寻月命马夫,将马车找了个人少的巷子停下,便让星儿便去找钟年。不多时,星儿带着钟年一起回来。
宋寻月叫星儿和寄春屏退随行的马夫和护卫,单独同钟年说话。
钟年站在车外,将这几日查到关于贺府的一切,尽皆告知宋寻月。
全部听完后,宋寻月倒吸一口冷气,委实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诧异问道:“那贺员外,不是个男的吗?为什么要少女,还要少年?”
钟年神色躲闪,不知该如何给王妃解释,毕竟王妃不是他营里那些糙汉子,什么下流话都能说。
钟年组织半晌语言,躲开宋寻月眼睛,方才道:“有些达官显贵的家里,若妻子有孕,家中又不方便纳妾,亦或有服丧不得与妻妾同房时,便会选些样貌清俊的小厮来泄火,走……谷道。”
宋寻月大惊,惊得她下意识抬手以手背掩唇,眼里甚至氲上一层泪意。
宋寻月愣了好半晌,这一刻,所有的一切方才在她脑海中连成一条线,前世贺家大火,顾希文厌回曹庄,深厌自己叔婶,以及他……为什么不行。
难怪……怕是他心中,早已有了挥之不去的阴影。
宋寻月心惊不已,到现在心还在胸膛里怦怦直跳,若让贺誉这种人继续放纵下去,岂非会有更多人受害?这世上,岂非会有更多的顾希文出现?
钟年眼底满是深切的嫌恶,咬牙切齿道:“这种人,该死!”
确实该死!宋寻月深以为然,可是她怎敢杀人?
宋寻月想了半晌,忽地想起谢尧臣,他怎么说也是王爷,解决这件事比她容易的多。
这件事若告诉他,他会不会管?他心善,王府里有那么多人都是他救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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