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耳房内的谢尧臣,听完了星儿的所有话,不由伸手捏住脸,拇指从唇角滑过。若此话为真,宋寻月和他这个不受宠的皇子,倒是同病相怜。
辰安语气缓了不少,问道:“那王妃外祖家呢?不管孩子吗?任由孩子这般被欺负?”
星儿解释道:“管的。但是小姐八岁那年,魏家外放,早已举家离京。这些年常有书信问候,每年都会送东西给小姐。但好东西,还是到不了小姐的手,继室夫人只说帮小姐存着,但存到最后也没见面。小姐深知外祖家鞭长莫及,即便知道小姐的处境,也帮不上忙,徒增忧心罢了,便未曾告知过。”
辰安喉结动了动,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他不会安慰人,话有些语无伦次:“无妨,左右如今到了王府……那什么……”
辰安看向栀香:“你帮星儿去办王妃吩咐的事。”
说着,辰安转身进了旁边的耳房,栀香则带着星儿进了库房。
辰安关上门,正见他们家王爷,一动不动的盯着窗扇,神色有些凝重。辰安舔了下唇,开口轻唤:“王爷……”
谢尧臣放下手,对辰安道:“安排个人去查一下魏家,看星儿所言是否属实。”
辰安应下,见他们王爷神色未变,想了想,说道:“王爷莫不是想起了幼时?那些都已经过去了。”
谢尧臣冷嗤一声,眼里溢出一丝嘲讽。
母妃不受宠,父皇对他也不甚看重。他幼时一直未能养在母妃身边,大一点才回去,虽不至于缺衣少食,但也受了不少挫磨,若非命大,恐怕都不能活着出宫。
想想前世宋瑶月那副被宠坏了骄矜,再对比如今的宋寻月,很难想象是从一个府里出来的女子。
前世宋寻月便有贤良之名,星儿所言若是为真,她如此勤俭,想来很会管家。正好如今王府没有能拿事的大宫女,很多事都乱七八糟。
倒不如将管家权限给宋寻月,在她病死之前,帮他打理打理王府。作为回报,他会让宋寻月人生最后的时光,过得宽心舒适。
但给管家权限的前提是,他必须得确认宋寻月在宋府的处境,是否真的属实。
念及此,谢尧臣向辰安问道:“三日后回门,对吗?”
辰安愣了下,问道:“对,王爷要去?”
原计划是宋瑶月“暴毙”,便没安排回门一事。如今形势有变,谢尧臣点头道:“去安排吧。老规矩,安排的招摇一点。还有,从那堆花里再挑两个人带上。”
一听“那堆花”,辰安立时明白谢尧臣的意思,即刻领命去办。
王爷真闲
星儿同栀香一道,去库房清点了宋瑶月的嫁妆,全部挪成一堆,堆好。星儿擦着顺流到脸颊的汗,对栀香道:“栀香姐姐,嫁妆这么好些,我们两个人怕是搬不过去,要不叫王妃自己过来瞧吧。”
星儿看了一眼满地的大红箱子,心头酸涩的紧,若非亲眼所见,她都不敢想二小姐居然有这么丰厚的嫁妆。这里面的随便取出来一样,都够他们主仆近一年的开销。
栀香点点头,对星儿道:“我在这儿守着,你去叫王妃吧。”
星儿应下,原路返回去叫宋寻月。
栀香在库房等了一会儿,便见他们王妃穿着常服,和星儿一道进来,寄春也在一旁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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