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极亮的了,足够看清每一个人。只见沈其安扶着沈夫人目光正望过来。
她忍住眼眶中的酸意,对着她们扯了扯唇角,直到沈家的大门越来越远,再也看不见了,嘉玉才忍不住,哭了。
不过等马车停下时,她已经压抑好情绪,除了眼眶鼻头泛红,精神还不错。
马车没去皇宫,径直去了城门口,此时天色尚早,京都的天穹只一层薄薄的红褐色。嘉玉在马车里差不多等了半刻钟,厚重的吱哑声传来,却是到了开城门的卯时正。
皇陵距离京都大概三日的路程,并不很远,而且因是供奉先祖的庙宇,京都至皇陵的官道修整平坦,也不颠簸,嘉玉在马车上坐了三日,除了有些腰软背酸,其他很好。
皇陵的修建是有名的建筑大家数百年前督造的,各位先祖皇帝的陵墓自然是巍峨宏伟,金碧辉煌。而时至今日,大安建国二百六十多年,皇陵中有帝王陵墓十二座,皇后墓妃子墓太监墓数十,占地辽阔,非一日不能走完。
嘉玉被安排到茂陵墓边的小院里,原来住在这儿的是先皇的兄弟,夺嫡失败后看守皇陵,一住三十年,前两年去世后,这座简陋的小院就暂时无人住,知道废太子要来,陵寝官决定将这个地方拨给太子。
而既然沈嘉玉是公主打过招呼要照顾太子的人,自然分到了这个院子。
嘉玉仔细的看了看,院子不大,一进的小院,里面有三间房子,两间卧房陈设简单,不过一床一桌一箱两凳,还是普通的榉木打造,没有任何的花纹和装饰。
当然嘉玉也并没有失落,看守皇陵本来就不是来享福的。
“沈姑娘,那位应该明日能到皇陵,你既然已经安顿好,在下先告辞了。”把嘉玉送来皇陵的侍卫道。
嘉玉对他道过谢,然后又请她帮她谢谢乐安公主,若不是乐安公主,她肯定是不能来皇陵的,虽然皇陵被称为苦寒偏僻之地,但也不是谁都能来。
等侍卫走后,时辰还早,她了解了皇陵如今的规矩。皇陵的规模盛大,在数个地方都分布有人,就连宅院也分了好几个点。在这期间,她听说平王世子在泰陵那处,和茂陵隔了几座陵墓,差不多有七八公里的路程,一般是遇不到的,嘉玉松了口气,太子和平王世子两人素有间隙,不如远远个隔开,平常少见些面。
至于其他的,皇陵中除了守墓的侍卫,就是太监宫女,戴罪皇族一般会让做些打扫清洁,上香诵经的普通活儿。皇陵中的虽然日子孤独,一年到头不见荤腥,但并不难熬,陵寝官守卫并不会苛责这群犯了错的皇子宗室。
毕竟哪怕犯了错,也是皇族血脉,说不准那一日就咸鱼翻身了,这并不是没有过,以前就有好几位看守皇陵的皇子最后回到京都,封王封爵。
就比如说今日的太子,他来看守皇陵不假,可乐安公主指明说本公主和太子兄妹一场,看不得他孤苦,将一直照料他的人送来。
这种要求有些出格,毕竟太子是来看守皇陵的,怎么能带人。但也不算太出格,公主说了,太子尚未娶妻,没有妻子,所以来个从前照顾他的侍妾陪伴怎么了?陵寝官虽然是个官,但微末小官而已,乐安公主权势滔天,他只有照吩咐办事。
但这件事也说明了,太子殿下哪怕被废,在朝中也是有人的,再说了,苛责这群皇子宗室他也并不能得到什么好处。
当然,嘉玉并不知道乐安公主是以妾侍的名义将她塞进来的,她到了皇陵,收拾好自己,就去周边看了看。
“你不用干活,但是你的饭自己去打,衣服自己洗,房间自己整理。”刚认识的小婢女彩云如是说,“皇陵的规矩,是不给你们这样的女人干活的,但是三爷有活。”
“三爷?”嘉玉乍然听到这个称呼,很是迷惑。
彩云笑眯眯地解释:“就是你的夫君哇。”
嘉玉更迷糊了,她什么时候有了夫君了?茫然地看着彩云。
彩云拍了拍脑袋:“呃,我错了,你是她的妾侍,可能三爷不能算你的夫君。”
嘉玉这下有些懂了,可是她什么时候成了太子的妾侍了,正想着,彩云已经在为她答疑解惑了:“你若不是三爷的人,怎么能来皇陵,皇陵可不能带伺候的人,但是若是一他的女人,是可以带的。”
她这下彻底明白了,嘉玉笑了笑,如何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陪着他。
只是:“为什么称他为三爷?”
太子如今不是太子,也不好称呼为废太子,但是三爷这个称呼,还是开天辟地头一次听说。
“这是陵寝官吩咐下来的,说他行三,就称三爷。”
行三?对,太子是行三的,太子现在的谱牒在陛下和先皇后名下,虽他被废,但并未除名,陛下先有两位夭折的皇子,太子过继按序齿自然成了三爷。
正想着间,就听彩云悄悄问道:“京都是怎么样的?你给我讲讲好吗?”她一脸的天真好奇。
彩云看模样十三四岁,她是被遗弃在附近山上的女婴,出去采买的太监见了,于心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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