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联系上伍德,不然他很多同行在的话,应该会有储备药。
承恩最起码就得去托关系找,回上海也好,去北平也好,香港也好,得找点特效药。
承恩觉得有点来不及,一来一回的话,时间太长了。
但是看宋旸谷低着头蹲在那里,他觉得自己做点希望不大的事情,也能做,最起码也是有点希望。
趁着夜色掩盖就进城了,他得坐火车走,不然更来不及了,打算先回上海,再联系香港那边。
时间都是催着人在做事的,你只想一个事情的话,就来不及了。
你得想很多很多事情,全部安排好,严丝合缝的,才能保证最大效率地做事。
扶桑这个伤口不恢复,就特别的拿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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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太太很优秀
中部偏北地区, 已经在一个浓雾一般的深秋里面结束最后的余热,山坡上曾经西晒的橘黄色光晕变成明晃晃的毛茸茸的光圈。
他们游走在山林野草里面,赶收完最后一波秋粮, 远处崎岖的山路上偶尔一颗崎岖的柿子树, 挂着鸡蛋黄一却发涩的果子。
扶桑跟着大部队开始东奔西走, 在这个荒草彻底裸露之前,往更深处隐藏起来, 不然平原少山地区在冬季就是个噩梦,敌人扫荡起来没有一点点的优势。
日本人非常喜欢扫荡,但凡敌对势力频繁出没的地方, 奉行的准则便是地皮都要搜刮干净。
扶桑的胃口就非得的顶,吃东西不来劲, 她浑身的感觉,像是烧的久了的那种,有种飘然的感觉, 非常的舒服,但是对病人来说, 这个情况不太好。
宋旸谷自己背着锅跟瓦罐儿, 走了一会儿,扶桑觉得自己很重,林深雾浓, 他走了一晚上,只有晚上行军的。
这一片已经没有人了, 要么跑??x?了,要么走更远的地方, 要么就给日本人抓走了。
等休息的时候, 宋旸谷布鞋就破了, 前面顶出来一个洞,很多人都是穿草鞋的,草鞋配着系带,现在情况好一点儿了,战利品也多,很多人都能配上行军鞋子,有的是皮鞋,有的半皮鞋,也不是很统一。
扶桑看着摸了摸,“借个针线来,我给你缝起来吧。”
她近来总是忧愁地看着他,宋旸谷闷不吭声地,借了针线来,自己低着头缝起来,埋锅做饭不见炊烟,很多饭都是夹生,宋旸谷那个小锅热的一点儿鸡肉,里面加一点水,给扶桑继续吃。
扶桑慢慢吃着,现实情况就是这样,她有的吃,宋旸谷没得吃,他还要赶路,她也要养伤,看他的针脚很丑,但是他的手很认真。
大概觉得扶桑在看他,抬头笑了笑,“不好吃是不是?”
没有滋味不太好吃,盐也没有了。
扶桑笑了笑,摇摇头,“我觉得很好吃,你没有做东西吃过,第一次,我觉得怎么样都很美味,是真的。”
枯树枝在无声折断的时候有些酥脆,虚浮在地面上的杂草与枯萎的根茎同在,地上却少有收获,“等回家了,再好好补补。”
他觉得她瘦,再张口,嘴里就给扶桑塞一块肉,“吃吧,解解馋。”
宋旸谷不会收针,但是鞋子有点臭,他不愿意给扶桑拿着,就自己硬做,穿针引线的很仔细,“前些年的时候一直有旱灾,等着去年的时候还不下雨,加上日本人打过来了,所以人都走了,迁移到别的地方去了。”
千里旱情,饿死了不少人,几十万是有的,但是具体情况,报道是不见实际数字的,只是一直在说旱灾,很多人都往西北去了,因为山东那边的话,地也不是很多。
逆着日本人过来的方向,也不太愿意去山东,去山西的最多,宋旸谷把线扯断,“如果明天还不退烧的话,我就带你去山西。”
扶桑笑了笑,“会退的,今晚说不定就退了。”
宋旸谷把衣服给她拉好,“睡吧,睡起来了就退了。”
他还不睡,也不想洗漱,还有事情,夜里温度很低,也没有什么被子,他就去找石头,埋在底下坑里烧热了,然后放在扶桑周围,这样相当于个汤婆子。
一圈儿下来,等着夜里的时候,还得再起来一次,扶桑有感觉他起来,但是她太困了,她觉得很安心,哪怕颠簸,也没有这样踏实过。
有人看星星,只看过头半夜的,越来越亮,但是很少有人看后半夜的。
后半夜的星星,不是星光璀璨的,扶桑凌晨三点的时候醒来,她醒来的一瞬间,就觉得很好,身上那种轻松跟温暖舒适,跟前些日子是不一样的。
但是会反复烧,她不敢掀开衣服,宋旸谷就一直侧着身体,挡风的。
扶桑看一眼浅淡的星星,夜空是浅蓝色的,带着一些奶白色的底色,晕染又消失不见u一样的难得,很安静,很沉默。
白天的时候会一直在这里,分散开来,宋旸谷的眼角,有很深的褶皱,他也刚刚三十来岁罢了,扶桑觉得他显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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