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
外面的事儿他们都不清楚,来回话儿的庄头也不清楚,“兴许是府里的人,我们不认识,一个半大小子,狼狈的很。”
大太太听了觉得更不信,“还在吗?让他来回话儿。”
“走了,跟三少爷的马一起走的。”
大太太就不信了,“指定不是府里的人,府里老爷要是派人来,不见我是不会走的,且等着看看吧。”
又坐下来了,坐不到一刻钟,前后脚的事儿,庄子就给列兵冲进来了,她才知道不大好,应酬着出来,“哪个敢闯进来,这是我宋家的别院,瞎了你们的狗眼,我是宋府的太太,我的丈夫是朝廷的三品大员,我兄弟是正蓝祁的佐领!”
来人一概不听,全部羁押。
等缉拿大太太等人出来,另一队追击宋映谷的也拿人回来了,清点之后才觉得不对?
“少了一个,府里少了个少爷!”
宋映谷一声不说,被摁着肩膀扑在地上,他是拘捕的,待遇差了点儿,比不上大太太还能坐在马车上。
他出去跑十里地就远远地瞧见追兵了,晃了一下便往山脊背上跑,喜得财是个好奴才,忠心耿耿地跟着他,官兵只当庄子里出逃的两位少爷,下死劲儿追。
分两队,一队去拿大太太,一队追着宋映谷,现如今两队汇合,才发现少了一个。
“前面去追!”领头的气了个倒仰,这点差事办不好,不知道怎么交差,捏着宋映谷下巴,“三少爷呢?您是家里二少爷吧?”
宋映谷不知道,“不知道您说什么,家里就我一个人来的,我那弟弟爱读书,指定还在府里做学问呢,您问我,要不去府里看看去?”
挨了一记窝心脚。
半天在地上缓不过来,再问大太太,大太太已经吓坏了,捂着嘴不敢吭声儿,她禁不起吓唬,又不是自己的亲儿子,“我不知道,跟着一起来的,那兴许跑了,肯定跑了,才刚跑出去的,有人来送信儿。”
“谁送的信儿——”
宋映谷咬牙,突然爆喝一声,“伯母!”
大太太心里还有气呢,你能教你弟弟跑,就不知道去内院儿拉着我一起跑?
她索性一股脑全说了,“这个你问庄头,他瞧见了。”
宋映谷嘴给堵住了,捆起来五花大绑的,跟喜得财两个人绳子串起来。
他跟大太太,向来也不是一条心,刚才他为了怕消息泄露了,拦着不叫人去报,现如今大太太卖宋旸谷一手,也是冤冤相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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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挺好
大概人到最后的时候, 是没有太多话要讲,没有太多的儿女情长的,就跟宋大老爷、宋映谷一般。
要走的时候, 是最寻??x?常最寂静的, 沿着山野一路奔走至人迹罕至处, 扶桑才下来,她不能再跟着去了, 再走下去就是累赘了。
宋旸谷看见她背后的鬼针子,要说什么,想问问她疼不疼来着, 大概是被那一小圈一小圈晕开的红色刺目,他只是弯腰沉默地摘下来。
扶桑仰着脖子, “东家,您走吧,宋氏两门都在您的身上, 向东南去不要停。”
一路多少关卡多少追捕,您得保重。
看着他的眉眼深重, 层层的悲意在上面弥漫, 带着一股子倔强,不由得多说一句,“您这脾气, 改改——”
以后外面行走,跟家里不是一个样儿了, 别待人那么严苛,那么不留情面。
话在心里滚一边已经酸涩, 他已经这样了, 又何必去给他添堵呢, 大概一辈子不见了,莫若留点儿好印象,扶桑打起来笑脸撑着,“改改门庭,我这里祝您前途似锦,富贵无忧了!”
长鞠一躬。
鱼承恩看了看日头,挥鞭再起,双马蹄声如雷,再也听不见扶桑才起身。
流窜三日,先奔天津,上火车南下直走上海。
是日宋府满门,囚车过玄武门,宋遵理于午时押解斩首,大太太在祁,宋遵理又为保她写下和离书断绝关系,大太太这人百般的不好,万般的小心眼,可是跟宋遵理是真心实意过日子的。
她是真的相中这个爷们儿了,对自己是真的好,此前她举着和离书,哭的跟个泪人一样,“你走了,我怎么办?你对着我这样好,你知道我刻薄你三个侄子,也从来不说我。”
“我先前错了,老爷啊,我给您赔个不是,府里给我管的乌烟瘴气,我卖大烟开馆子,您这样正直的人,从不说我辱没家风。临了我还卖了旸谷,那个孩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宋遵理心意已全,宋旸谷走了他就再无遗憾了,家族传承大过天,如今看大太太也是不忍责怪,老夫少妻,从来是别人看不透的事儿。
给大太太擦擦眼泪,“荔英,别哭了,家里我存了钱,你留着以后用,嫁人也好,自己过也好,要是旸谷还活着,他们兄弟三人还能回来,你不愿意嫁人老了就找他给你养老,就说是我说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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