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你?那笔钱的事。妈妈病得?起不来,只好你?亲自去一趟,话嚜,就?交给尧大哥说,你?就?只管听着。”
妙真想着还有两份地契也应当过户回来,可又思量,“那两处田庄倘或过户回来,会不会给朝廷抄了去啊?”
“你?先问问,确切如何,还是要?看良恭那头的信。”
妙真也是这个意思,两个人又再商量一阵。见天已黄昏,妙真扶着她老人家睡下,“您先歇着吧,我一会自己回房去和尧哥哥打?算。夜里有哪里不好,您可千万喊我。要?不,我叫花信来伺候您?”
林妈妈瘪了下嘴,“我可使懒得?再招那丫头一些抱怨。你?当妈妈就?不中用了啊?自己起来倒盏茶吃还不成问题的,只管放心。”说着拿手推妙真。
妙真不放心地回头看她好几回,走到廊下,又将窗户推开,一张脸板着唬人,“我在?窗上留个缝,您有事千万要?叫我啊。不叫我我要?生气?的。”
林妈妈望着她又是心酸,又是好笑。
当夜妙真并瞿尧商量几句,次日一早便走到胡夫人房里来。话还是都交给瞿尧去说,妙真到底是外甥女,不好直白地张口?讨要?,好像人家长?辈故意霸着不还似的。
胡夫人果然还是百般推诿,即便再蠢的人也能猜到其中有诈,何况妙真还没蠢到那份上。
几番下来,妙真暗暗打?定个主意,这日叫来瞿尧一并往西屋去商议——
“看样子,舅舅舅妈是想私吞下这笔财产,再下去,恐怕少不得?要?撕破脸了。尧哥哥,妈妈这里还有二百两银子,你?到外头寻一所房子,咱们先搬出去。等我私下里请人写份诉状,再去向舅舅舅妈讨要?两回,倘或执意不给,就?将这诉状递到衙门去。只能打?官司,不好再拖了,良恭在?南京想必还等着银子使呢。”
瞿尧想想也点头,“我从前在?外头管收账,见过赖账之人不计其数,其实早就?瞧出来了,只是碍着亲戚情分不好明说。姑娘如今既拿定主意,那我马上就?去找房子,总不好要?和人家打?官司,还住在?人家家里头。”
林妈妈恰也是这意思,于是说定,瞿尧悄声在?外头找房子,众人合计着先搬出去。
到二十三那日,妙真并胡家众人往邱纶那头吃席,暗地里想请邱纶写份诉状。叵奈席上一时热闹非常,彼此都抽不开身。
用罢午饭,又在?一间敞厅摆几张桌椅,设一则围屏,叫一班鼓乐小戏取乐。邱纶本不擅招待,因要?讨妙真的好,也显得?十分伶俐。
客座是几张大宽禅椅,两人挨坐一处,椅前皆放着张黑漆小几,摆放着几样鲜果点心。雀香和她娘坐在?一处,留心看看妙真那身前,东西倒是一样多,只是盛东西的器皿与别桌上皆有不同。
众人身前不过是些寻常碗碟,妙真那里倒很别致,一艘船占满一案,船上摆着各样贝壳海螺,里头装着各色点心瓜果。妙真因心里挂着事,并不怎样吃,只留心邱纶何时离席,好私下里寻他说话。
邱纶见她胃口?不大好,与胡老爷应酬两句后?,便走到廊下要?寻人撤换掉那些吃食。刚逮着长?寿问厨房里还预备了什么吃的,忽见妙真从旁边出来。他忙迎上前去,“你?怎么不在?里头听戏?”
妙真拉着他往廊外一处假山后?头走去,“我有个事想请你?帮忙,你?外头走动?的人,想必会写些衙门公文?。我想请你?帮我写份诉状。”
邱纶攒起眉来,“诉状?你?缠上了什么官司?”
妙真便将胡家意欲私吞她财产的事道?明。邱纶听得?气?从肝涌,朝厅内远远看一眼,“我还当你?舅舅舅妈只擅奉承人,想不到算计人也很有一套。一会把细则告诉我,我替你?写好了送去给你?。只是你?要?告他们,如何好再借住他们家中?”
“这个我自然晓得?,叫尧哥哥正在?外头找房子呢。”
邱纶本想叫她搬到这里来住,又想无名无分,恐怕不合宜,转而道?:“我前些时看过好几处房子,这事情我替你?办,叫长?寿领着瞿尧去瞧,旁的事情不要?你?管,你?只看好了哪一处告诉我。”
听意思是要?把事情兜揽过去,妙真心下犹豫,本不想承情太多。谁知看见雀香也从那厅上出来,老远看见他们两个,也并不过来搭讪,只是在?廊庑底下提着尖刻的唇角一笑,便往右拐去寻她的丫头去了。
她们在?廊角嘁嘁地说着话,时不时又往妙真这里望一眼。妙真料想是在?议论她和邱纶不检点,反而没什么顾及,一口?应下邱纶,“那麻烦你?,还省得?尧哥哥走街窜巷地去找房子。只是钱上的事情不牢你?费心,我自己有钱。”
邱纶也看见雀香和她的丫头在?那里议论,心里倒很乐意这些人推波助澜,笑得?高兴,“这个我可以听你?的,不过租下房子,少不得?还要?租赁些家具,这个你?只管交由?我替你?张罗。”
妙真想这些琐事也麻烦,索性就?答应下来。待要?回厅上去,又掉回来,“你?和我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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