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过去的。要是?赶不及,少打两样,床啊柜啊的总是?要的,就从那笔现银子里抽一笔出来先去置办。”
“几样家具,舅老爷舅太太总是?要打的吧?”
林妈妈旋即剔她一眼,“你还指望他们?哼,你这里用了他们一点,将?来妙妙过去,他们说起来,不定说为了送妙妙出门花费了几千几万呢。没得欠他们这笔说不清的账。”
白?池想是?这道理,隔日便将?瞿尧叫来。瞿尧去妙真房里找来一应票据,当着众人细数一遍。
妙真并林妈妈在榻上坐着,念到?那两处田庄时,猛地想起先前答应鹿瑛的事,忙把地契接来看看,因问:“这两处田庄是?在常州哪里?一年收租多少?”
瞿尧并良恭坐在对面?椅上,歪搭着胳膊道:“在西郊,我上年送嫁妆来时就去瞧过,也算过,大约一年能收一千五百两上下租子。”
一路辗转,路上开销不小,妙真也知道银钱价值了,不免乍惊一下,“这样多?”
林妈妈直笑,笑得咳嗽。
白?池从束腰方凳上起来,一面?替她拍着背,一面?望着妙真笑,“你总算也晓得‘多少’的事了,不算那笔现钱,就靠这两处田庄的租子,以?后过去,也够一大家子一年的开销。”
林妈妈顺过气来便说:“老爷太太哪里舍得委屈你?只有给你打算富裕的,一点紧巴日子也不想叫你过。不过你要提着神,那笔现钱可?以?带去安家叫他们拿去打点官场,地契万不能动。”
妙真又看了眼地契上的地主人,又疑惑,“怎么上头的地主人是?舅舅?”
瞿尧解说道:“噢,是?这么回事,当初这两处田庄是?由嘉兴置换到?常州来的,许多事都是?舅老爷替老爷去张罗着办的。那时候老爷就未雨绸缪,怕太招摇了给官中盯上,所以?就过给舅老爷。两人签订了一份契,上头说得清楚明白?,只是?暂借舅老爷的名头,实际出钱的人是?老爷。将?来倘或姑娘出阁,或是?胡家出什么事,这份地契是?要过户到?姑娘夫家去的。亏得老爷想在前头,否则这两处田庄就一并给朝廷抄上去了,他们岂会放着这么些良田不要? ”
听过这席话,良恭心?忽地一跳,走去榻前翻那一沓字据。果然翻到?那份契书,的确是?写得清楚明白?。
他一再揪着眉细看,心?头仍有些不安,“早日把这两分?地契过户了才?是?正经。老爷如?今的案子还没了局,过到?姑娘头上也是?给了官中那班蛀虫抢夺的名目,不如?先过去安家。”
妙真以?为是?催着她出阁,有点不高兴,暗剔他一眼,把契书抢下来,“你急什么?”
良恭笑道:“这么大笔家财搁在别人名下终是?不大妥当。这世上的人不见着白?花花的银子倒罢了,见着了,少不得起贪心?。”
妙真道:“照你这样讲,过户到?安家还不是?不妥当,难道安家的人就不是?人?他们就不贪心??”
良恭自?往安家去那一趟,倒觉得安家在银钱上,起码还算可?靠。倘或贪财,自?安阆高中以?来,早就该四处收礼,弄些钱财把他们家那宅子里外翻新一遍,也不至于叫个正经夫人见天过得跟个下人似的。
也正因这点可?靠,愈发觉得当初尤老爷很?有些拣女婿的独到?眼光。唯一的不好,就是?安阆另有所爱。
想到?此节,他暗睇白?池一眼,慢慢走回对面?墙下坐着思忖着别的事情。
妙真在榻上一个劲地翻白?眼,又从一堆契书里翻到?胡家签的收放嫁妆的字据。便拿了那份字据出来递给瞿尧,“尧哥哥,你去找舅妈支取五十两银子出来,妈妈说要打几样家具。”
瞿尧接过来想,可?见当下他们所带来的现银是?有弹尽粮绝之势了,连这五十两银子也要支取嫁妆。
他抖着字据笑笑,心?里几乎是?与花信存着同样一份考量。想着前半生算白?搭,他们瞿家都跟着尤老爷被押上南京,恐怕早是?烟飞星散,各奔东西。
他自?己尚未娶妻生子,又是?男儿家,又自?诩读书人,自?然比花信心?气高一些,也自?然该有一份别样的前程。一切也是?要重头打算起来,好在还有安家,还有个可?打算的余地。
大家商议完,这厢瞿尧拿着礼单收据往胡夫人房里支取银子。胡夫人听他一说,遽然提着心?神。人家来提取银子了,这一提,少不得流水一般,终有一日都要从胡家库里淌出去。
她忙把单子递回去,旋回榻上叫瞿尧坐,“为五十两银子值当这样将?单子改来改去的?你不嫌麻烦我还嫌呢。有什么的,噢,难道我亲外甥女要出阁,要置办点家具我就当没看见?这五十两银子我掏了!你把单子收回去,我一会叫管家送到?林妈妈房里去。”
倒把瞿尧弄得不好意?思一下,“哪能叫您出这笔钱?我们又不是?拿不出来。”
胡夫人把脸一拉,有些生气的模样,“是?林妈妈说的这话吧?她那个人,也过于计较了些。是?怕我家出不起这钱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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