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资格,因为我心里是把你当做我心爱的?女人。”
安阆把此话出口,白池心头又涌上?一种胜利后的?愉悦。她?做妙真这些年的?影子,头一回越过?她?站到前头来。
她?原以为会内疚,内疚也?果?然是有那?么一点?,然而更多的?是满足。
她?没讲话,还是安阆在说:“我敢对你讲明,我对大妹妹不过?是感恩,对你才是爱。我知道你心里一定觉得我是空口说白话,你等等我,等我想出个折中的?法子,既报了姨父的?恩,又能明媒正?娶你。”
白池一时倒顾虑起别的?,把身子侧过?去,“可我只是个丫头,你有功名在身,我终归不配你。”
忘情间,他转到她?面前,又握起那?只细嫩的?手?,“我不在意这个,是丫头又如何?也?是清清白白做人。你等我高中,一定想个法子出来。”
法子能不能想出来白池倒不存什么希望,自古恩情若两分,实难周全。她?只高兴他有这份心,他这份心总比待妙真的?重,也?够人满足一阵了。
白池含笑走回院中,把领来的?玫瑰花头油拿去给妙真。妙真午睡才起来,坐在妆台补妆,看?见她?进来,正?好把画眉的?笔蘸了黛粉递她?。
白池抬起她?下巴颏替她?描眉,在她?的?睫毛扇动?下,慢慢后知后觉地生出些内疚,描得格外细致,“花信呢?”
妙真噘着嘴抹口脂,声音囫囵不清的?,“她?舅舅叫她?有事。”
“你午睡起来,她?不在跟前伺候,跑去和舅舅说话。我看?她?下回还好意思挑我的?刺。”白池笑着旋去榻上?坐着,打发?小?丫头端了两碗冰酥山上?来。
妙真也?走来榻上?吃,嬉笑调和,“她?的?心还是好的?。白池,你是识字的?,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我才懒得与她?计较。”白池仍旧是笑,手?指纤柔地理着裙子。
因上?回挨了林妈妈的?训,妙真接连几日见白池都是郁郁寡欢的?情形。今见她?总是笑着,因问:“你在外头遇见什么好事了?今天怎的?这样高兴?”
白池惊一下,“我高兴么?”
“还不高兴?都写在脸上?了。”
白池含笑不语,人歪在榻上?,胳膊肘也?是懒懒地搭在炕桌上?。妙真歪着眼看?她?,见她?满面春色,也?猜着了一二分。想必她?是在外头遇见了安阆,两人说了会话的?缘故。
至于?说的?什么,妙真是猜不准,不过?想也?是些儿女情长的?话。她?心里虽有些酸,也?酸不至苦。心道反正?她?才是做正?经太太的?就要睁只眼闭只眼,且把心放宽。
两人坐了会,白池把胳膊一让,凑近来试探,“安大爷不日也?要随舅太太家的?车马一路回常州去了,他来向你辞行了么?”
“没来。表哥这几日也?不知在忙些什么,既没同?寇立出去逛,也?没见与良恭一处。”
“左不过?到书局去了。”
妙真点?点?头,“还没到走的?日子的?,到跟前再来辞也?不晚。”
他倒是堵着白池辞了一回,白池不免有些居上?的?窃喜。她?伸手?来拉住妙真,温柔得像对手?下败将的?一种安慰,“他回去,明年春天就要上?京赴试了,后年你大约就要出阁了。”
妙真拿扇掩住一抹羞涩的?笑,眼波一转,睇见外间似乎晃过?良恭的?影。
她?撇下白池并这婚姻嫁娶的?话题,忙跑到卷起的?竹箔底下,“有什么事?”
良恭站在罩屏外,不知卧房里有别人,语调就有些随意,“太太叫你。”
“太太叫我做什么?”
“不知道,在园子里碰见那?屋里的?丫头,就叫我来传个话。”
白池已从榻上?立起来,走到妙真后头,“我陪你去吧。”
妙真眼珠子一转,拿扇遮住口鼻道:“别,外头风凉,别把你再作弄病了。你这几日本来就有些不好。就叫他与我过?去,横竖他是皮糙肉厚的?,不怕风吹日晒。”
良恭心里好笑,面上?不显,规规矩矩跟着妙真出门。
自上?回罚跪之后,两个人有些日子不怎样讲话了。妙真在别的?事情上?都忘性大,唯有在他身上?,她?一丁点?的?小?事都肯记得。
她?急着与他怄气,刚暨至院门,就在前头把笑眼向天上?一飞,“这样大的?太阳,你叫我干晒着么?还不取把伞来?”
这是又作出新花样了,天上?分明云翳浓重,太阳只露着个角,光也?是黯淡的?光,没见过?这天气还打伞的?。良恭心里抱怨,也?只得掉身去取。取来自然不要她?撑的?,由他撑着,走在她?侧后半步。
妙真为的?就是这个,还嫌远了,扭头不瞒地瞅他一眼,“你自己看?看?,这遮得住什么?我半个身子还在外头晒着。”
他只得近前半步,走在她?身旁。他自己是不遮的?,把伞全歪在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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