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些撑了。”
“待天再凉一些,咱家也煮羊肉锅吃。”杨尧叹道,“可惜妙妙没随咱们过来
,她一向是喜欢羊肉锅的。”
“妙妙跟着娘,你不必担心。”柳贺道,“娘平日虽宠她,该严的时候还是会严的。”
杨尧道:“她一直未离过我,平时嫌她吵,真离了,心里就忍不住想。”
夫妻二人静静说了会话,柳贺上午还要去吏部报到,他只浅浅睡了半个时辰,便穿上官服直奔吏部。
吏部将他予告的年限删了,这一段钩掉,柳贺便又是在朝官员了。
柳贺来时,吏部尚书王国光听到消息,便立刻亲亲热热地和他招呼:“大宗伯,本官早就盼着你到了。”
“大冢宰事务繁忙,还要抽出空来见我,真真是我的荣幸。”
柳贺态度恭敬,王国光十分受用,但待柳贺却不会似从前般只当他是下官,相反,王国光已用待同级官员的礼仪来待柳贺。
六部尚书中,柳贺资历为最浅,但昨日陈矩连夜去接他的消息已在京中传遍了,能得宫中内侍如此对待,足见柳贺在天子心目中的地位。
便是看在张居正的面子上,王国光也不会得罪柳贺,何况他和柳贺无仇无怨,他任户部尚书时,柳贺还替他解决过一两回麻烦。
“大宗伯可见过元辅了?”王国光问道,“吏部事已了了,大宗伯去见元辅,今日正是时机。”
柳贺的确该去见张居正了,但他又记得陈矩嘱托,不知该怎么对张居正开口。
不过这等隐秘,柳贺自然不会告知王国光。
他在镇江才过了一年安生日子,到了京城就被一堆麻烦事找上了门,但这事也不是他能推就推的。
思索片刻,柳贺决定先去一趟礼部。
他原先就在礼部当职,再回去也不会觉得尴尬。
不管怎么样,余有丁和何洛文二人他是要见的,他和余有丁在会推礼部右侍郎及礼部尚书时都有交集,彼此间却没什么交情,但此次对方主动退出会推,柳贺的确要承他的情。
何洛文则是柳贺在翰林院时的同僚,两人同为天子讲官,之后柳贺升得快些,何洛文略慢一步,却也是如今翰林院中十分受器重的官员。
柳贺猜测
从吏部到礼部,景象截然不同,吏部各司忙得热火朝天,门外常有官员排队办事,而礼部则十分安静,唯有《育言报》那间屋舍有人走动。
柳贺进了礼部,余有丁及何洛文恰好都不在,今日也不是礼部衙门迎柳贺这大宗伯上任的时候,两人恐怕正在外办事。
柳贺正欲绕至《育言报》那头,却听门前一阵喧闹,主客司郎中王鼎爵被人拦住,那人柳贺不识得,面上一脸的傲气。
王鼎爵不知对他说了什么,那人语气中满是不屑:“你这微末小官,我何必与你废话,去叫你家部堂大人来!”
王鼎爵头微微一抬,面上忽露出一份愕然之色,他正欲开口,柳贺却冲他一摆手:“这是发生了何事?”
“这位是新宁王。”王鼎爵恭恭敬敬道。
新宁王柳贺清楚,是代王朱廷埼之子,嘉靖年间被封为新宁王,朱廷埼万历元年去世,其庶长子太平王朱鼐铉还在请封,这位新宁王是朱廷埼的庶二子。
“这位大人似是听不懂人话,叫你家部堂大人来。”新宁王朱鼐钧声音渐渐抬高,他见柳贺年岁轻,以为柳贺是王鼎爵叫来的帮手,语气便更是轻慢。
“王郎中去别处忙吧。”柳贺示意王鼎爵先退下,看向朱鼐钧,“新宁王有何事找本官?本官在此听你慢慢说。”
柳贺与王鼎爵站在一处时,周身并没有身为二品官员的气场,可他目光直视过来时,明明他面带微笑,朱鼐钧却觉得他气势摄人,再不敢如对待王鼎爵时态度嚣张。
思忖片刻,朱鼐钧忽然想到,柳贺这大宗伯便是主推《宗藩条例》之人,他上京时礼部尚书还是潘晟,谁知他刚到京城,潘晟已去位,新任的大宗伯竟是柳贺。
朱鼐钧方才在王鼎爵面前叫嚷,也只是为了彰显他王家子弟的风范,叫王鼎爵不敢小瞧了自己,可到了柳贺这位大宗伯面前,朱鼐钧可没有一点胆子。
藩王们自身都很清楚,他们在封地就等于是被圈禁住了,和柳贺这般位高权重的部臣地位完全不同,何况朱鼐钧只是藩王子弟,连世子都不是,在柳贺面前可是一点也嚣张不起来。
新宁王来此,便是为了宗藩生计之事,上回新发的《宗藩条例》允奉国中尉、辅国中尉等自谋生路,然而执行过程中出现了这二等宗藩后悔,欲再回宗藩的例子。
礼部只得联合宗人府多想法子,替这些宗藩子弟考虑生计,各地藩王都派了家中子弟进京商“讨。
柳贺不知是太平王朱鼐铉管不住这个弟弟还是为何,代王封地竟派了这么一位活宝过来。
待朱鼐钧老实了,柳贺又将王鼎爵叫来,这一回朱鼐钧的态度总算客气了许多。
柳贺问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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