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并不亲密,在府城人眼里,金坛人并不等于镇江人。
说到荆光裕中了二甲的事,酒楼中不少人觉得他应当就是这一科甲第最高的士子了,一甲的难度着实太高了,一般人根本不敢想。
那伙计狠狠喘了一会,才顺了气:“还有……咱们城东的柳老爷考了状元,金銮殿上圣上钦赐第一甲第一名!”
酒桌上有人手中的勺子掉了。
葛长理半杯酒仍在杯中,此时洒在桌上他也未反应过来。
他疑心自己是听错了。
怎么可能?
这柳贺怎么会配?
他不过是个只读死书的痴呆,又是乡下出身,天子怎么会看中这种人!
可伙计的话却还未说完:“柳老爷会试也是第一,殿试又是第一,报喜的人说了,他是咱们大明朝第二个三元及第的!”
葛长理手中的酒杯终于掉到地上,摔成了两半,他两手气到发抖,一不留神,整个人都向后摔去!
“这位公子,这位公子……”
待他醒来,看到的只有客栈掌柜那张胖胖的脸,他的几位知己已经不见了。
掌柜笑道:“公子,你的几位好友都去状元公府上瞧热闹去了,公子也要一道去吗?”
葛长理脖子一扭:“不去。”
“不去也好。”掌柜道,“只是公子,您的好友离去时酒钱和菜钱都未结,您晕了过去,小人又请大夫给您看病,也花了一些银两。”
钱葛长理还是有的,他心中一边生气,一边将欠的酒菜钱都付了。
然而掌柜那张胖胖的脸还未离去:“还有,您摔了一个酒杯,那酒杯也是要赔的。”
葛长理本就因为急火攻心晕了过去,此刻再听这掌柜所言,只觉今日喝的那些酒在腹中翻搅,到这时候,他终于按捺不住,“哇”一声全吐了出来。
看着化身梅花鹿弹了出去的掌柜,又看到空荡荡的酒桌,葛长理心中万千滋味。
老天实在不公啊!
竖子岂能当状元!
圣旨
报喜人沿着镇江府的主道慢悠悠地向清风桥走去,正是为了让镇江一府的百姓都见证柳贺中状元的荣光,而在报录队伍到来之前,知府衙门早派了人骑快马到清风桥柳府,让柳府上下提前做准备,好迎接天子的圣旨。
纪娘子与杨尧在家中,就听门外锣鼓声与鞭炮声齐声响起,纪娘子原本以为是别家在办喜事,还是杨尧反应迅速:“娘,恐怕是相公中进士了。”
过了一会儿,管家气喘吁吁地跑来:“老夫人,夫人,老爷中状元了!”
“什么?”
纪娘子一听便惊住了,管家于是重复了一遍:“报录的人说,老爷中状元了!”
婆媳二人在这一刻面面相觑,都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快去我娘家将我爹请来,再派人去码头那边将三叔请来,要快!”
好在王知府派人上门时已将柳家情形打听清楚,接旨时要注意什么、香案等如何摆放都有人来教,纪娘子听到柳贺中状元的消息便有些发晕,不过她知道此时并非她能晕的时候,便和杨尧一起将诸事理顺。
杨乡绅与柳家三叔也在这一刻匆匆赶来。
“女婿中状元了?”
“贺哥儿中状元了?”
这两人脱口而出的话都一模一样。
杨乡绅正在家中美滋滋地品茶,自杨尧嫁了解元之后,老妻不再成日念叨他,府城中人都夸他找了个好女婿,杨乡绅心中自是十分得意,小日子过得十分满足。
听见柳府来人所说之事,杨乡绅半杯茶直接倒在衣服上,烫得他嗷嗷直叫,但还是忍着疼换了一身新衣服过来。
一路上,他都反复在想,柳家来人会不会把消息报错了?
他清楚自家女婿是有真才实学之人,当初将女儿嫁给他时也是考虑到这一点,但他万万没想到,女婿比他以为的要有本事太多!
应天解元中进士倒是不难,杨乡绅对柳贺能中进士这件事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然而状元……一科数千举人,状元唯独那么一个。
他只有一个女儿,也只有一个女婿,这不挑倒也罢,一挑就挑中了大明朝最厉害的读书人,他的眼光果然非同凡响。
三叔正在码头附近店里与人谈生意,柳贺考中解元之后,三叔替他承担了不少事务,除了下河村中的田地与山头外,城中的事情更多,他便将三婶与儿子平哥都接到了城里,给平哥找了位先生读书。
今日那位客人尤其难缠,三叔已经拿出了品质最好的茶叶,对方却仍在挑三拣四,饶是他性子好,还是被挑得多了几分火气。
这时柳家管家一脸喜色地来找他:“三叔老爷,快回家去,老爷中状元了!”
“什么?”
三叔再没心思和那位客人讨价还价,换了衣裳就要去柳家,此时那客人却反而留住了他:“状元,你说的可是清风桥的柳府?”
“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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