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谓融洽,纪娘子虽心思都在柳贺一个人身上,却不是那等爱找媳妇麻烦的恶婆婆,杨尧听柳贺说过,公公与婆母之间感情甚笃,因而婆母也希望他们夫妻能够恩爱。
与柳贺成婚两年多,杨尧对如今的生活可谓满意。
柳贺读书刻苦不说,待人也极是贴心,她父亲杨乡绅已经是很照顾妻子的人了,却从未替她娘打过一盆热水,在家中也须得她娘先起了才行。
柳家却不是如此,柳贺明明已经是会元了,在家却没有一点脾气,孝顺母亲,也极尊重于她。
杨尧未成婚时也有几个闺中姐妹,便是她成婚后也常听姐妹说起婚后的苦楚,夫君本人上进的,家中穷不说,公婆也难讨好,若是嫁到大户人家的,夫君毫无进取心,污糟事也有不少。
反倒不如杨尧活得舒适。
纪娘子见日头渐渐高了,便道:“这几日天好,尧娘和我一道去外面逛逛。”
杨尧笑道:“好。”
纪娘子常和她一道出门,若是路过衣料铺子就带她进去,路过首饰铺子也是如此,总会给她买些什么,杨尧一开始自然是拒绝的,可纪娘子却觉得她年纪轻轻打扮起来才好看,也未必非买那些昂贵的衣料首饰,有些精致的花样纪娘子都觉得和她很配。
“贺哥去京城有一段时日了,也不知考得如何。”柳贺进京这么久,杨尧还是第一次从纪娘子口中听到这话。
她原以为纪娘子是不担心的。
“相公定然能考中的,娘安心等着便是。”
纪娘子看她一眼,笑道:“你和贺哥一样,只喜欢说好话哄我。”
不过她听了的确很高兴。
其实纪娘子对柳贺考中举人这事已经很满意了,因柳贺中了举,纪娘子在乡里人面前都挺直了腰杆,族老们夸她把柳贺教得很好,但纪娘子自己清楚,这事没她什么功劳,都是柳贺自己刻苦。
但纪娘子也希望柳贺三年的苦读有回报。
她是母亲,自然希望自己的孩子处处都好。
杨尧却想到柳贺上船那日和她说的话,他说要中个进士回来,她便真的信他。
只是……若他能早些回来就好了。
……
金殿传胪之后,考生中进
士的捷报便自京城传至各驿,进而传至众进士的家乡。
隆庆五年这科会试录了四百考生,归到两直十三布政司,平均一省也只中了二十多进士而已,于各省而言,这些新进士将来便是助力。
君不见朝堂诸公为乡人争得面红耳赤的情景吗?
之后贵州布政司之所以能够开科取士,也是得益于贵州官员的不懈努力。
士子进京赶考,路费由府里报销,一路读书求学也多仰赖府州县学的教导,能中进士便是为家乡父老争得荣耀,就是严嵩那样人人唾骂的大奸臣,也在家修桥修路修学堂。
于各省而言,士子能有得入一甲者,也是官员在文教上的的政绩。
南京礼部衙门。
南直隶是两直之一,不设布政司,各府州直接对南京六部负责,科考这样的文教之事自然也由南京礼部先知晓,之后再发往各府州县。
众所周知,南京六部是清闲衙门,只有南京户部最忙,毕竟户部负责征收南直隶、浙江、江西、湖广四地的税粮,仅这四地所征之税便超过了大明朝税收的一半,除此之外,还有漕运及盐引的发放,漕运及盐引可谓“生财有大道”的方法,因而南京户部权柄还算不小。
南京礼部是最清闲的衙门,京城都迁到顺天去了,礼部哪有什么祭祀活动可干,拨款可谓约等于无,因而发展起了游船揽客的官方活动。
北京礼部好歹是六部之一,管会试,管祭祀,涉及到礼的地方都要管一管,礼部尚书又常是阁臣的热门人选,因而花起教坊司的钱来是犹抱琵琶半遮面,没脸高调。
此时,一整天无事可做的南京礼部右侍郎拆开捷报,料想今科南直士子的殿试成绩应当不错,毕竟历来如此。
大明开科至今,南直隶已经出过十多位状元了,如今的首辅李春芳便是南直隶人。
待这位礼部右侍郎拆了捷报,看到榜上考生姓名不住点头:“二甲也有数位,一甲……”
片刻之后,他召来手下:“尚书大人可在?”
“随我去见尚书,将这捷报告知镇江府,要快。”
世道不公
这边南京礼部尚书看了捷报,而另一边,镇江知府王惟善也收到了自南京发来的急报。
“何事这般急切?”王惟善有些摸不着头脑,“莫非仍是广积库广善库之事?”
年初,南京广积库广善库起了场大火,广积库广善库皆属于内库,由南京户部管理,广积库贮硫磺,广善库贮宝钞,分量自然极重。
二库起火之后,南京库房的管理官都受了责罚,到了地方上,府州和各县纷纷加强了对仓库的巡视。
除了这事外,镇江府可谓风调雨顺,王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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