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与瞅她,“你是不是更喜欢寸头?”
上回她给他剪头发,剪秃的那一块,明显是按着寸头的长度来的。
李子引坚决不承认,“怎么可能?我是为了符合时代!”
她只不过觉得兵哥哥们的寸头很精神罢了。
谢容与把她的脸也涂黄,还点了两颗麻子,“你喜欢就给你剃。”
李子引从他眼中的倒影看到了自己现在的形象。
宽大的褂子,乌油油的麻花辫,脸色蜡黄,还顶了两颗麻子。
不现场拍个年代片,都对不起她现在的妆容。
反观谢容与,知青的衣裳穿在身上,虽然脸被涂得黝黑,但怎么看怎么挺拔。
跟挺立在路边的白桦树一样,气质超群。
……有的人下乡了,还是一样好看。
李子引酸成了柠檬,觉得他剃了寸头,更精神了,会更比她好看,“不,我不喜欢。”
谢容与把点麻子的笔递给她,“那你给我点几个。”
李子引这就喜欢了。
她在谢容与脸上点了三个麻子,比她多一个。
两个人化身成时代的精神青年,离开小树林。
他们飞到的地方,受灾严重,地面是干旱裂开的大缝。
村子里的房屋破破烂烂,腐臭味不知道从哪里传来。
整座村落,死气沉沉。
不知道人是去劳动了,还是已经没人了。
两人从村头走到村尾,才在看到一个骨瘦如柴的小男孩。
李子引刚要上前,小男孩就“嗖”地跑走了!
李子引呆了呆,回头看谢容与:“我这个样子很吓人?”
谢容与很严肃,“好看。”
“……”他就吹吧。
他们第一次在村子里看到人,当然要跟过去问问情况。
虽然兔国跟花国情形相差无几,但具体展开行动之前,他们还是要确定一下具体差别。
谢容与上前敲门,敲了很久,才有一个形容憔悴,衣衫褴褛的女人打开了门。
看到精神饱满的两个人站在门口,女人瑟缩了一下,脸上带着惊恐,“恁(nen,三声)有啥事?”
李子引看到她后面的院子里,有四个衣着破烂,皮包骨头的小孩。
四个小孩最大的有十五六岁,最小的八九岁的样子,都警惕地看着他们。
李子引放轻声音,“大嫂,我们上山的时候迷了路,不小心到了村子里,能在您家歇歇脚吗?”
谢容与看到开门的是个女人,就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给李子引打配合,“我们没有恶意,我们已经走了很久,我妻子刚怀孕两个月,再走下去,我怕她出事。”
“……”见鬼了的怀孕。
李子引保持微笑,偷偷回头瞪谢容与一眼。
她想怀孕,他倒是行啊。
老封建也只有嘴上逞能。
但女人听了这话,反而少了点紧张,往李子引肚子上看了眼,让开了门口。
“那……恁进来吧,不过俺家穷,恁别嫌乱。”
农家小院在村委,墙头低矮,房间里只有缺了腿的桌子板凳,墙面也有些开裂。
这一户人家,似乎比其余人家的情况更惨。
李子引连忙道:“不嫌不嫌,大嫂能让我们进来,我们已经很感激了。”
女人请他们进门,让最大的孩子去给他们端水,“虎子,给同志端水。”
虎子应了一声,回屋了。
第二大的孩子,给李子引和谢容与搬来两个板凳。
孩子很局促,但是因为李子引“怀孕”,他把最平整的一条给了李子引,“恁坐。”
谢容与扶着李子引坐下,真的是照顾孕妇的样子
虎子端来两个缺口的碗,里面各有半碗浑浊的水,“水不多,恁、恁先喝着,俺再去打水。”
男孩正处于变声期,嗓音粗哑。
但明显有气无力。
不过这场大旱从去年就开始了,水是珍贵资源。
这两半碗水,是这户人家的全部存水。
李子引看到孩子们嘴上都起了干皮。
尤其那个女人,嘴巴都在发白。
李子引接过碗,轻声问:“村里还有地方打水吗?”
虎子低下头,“村东头,还有一口老井,还有点水。”
但估计也不多。
不然他们不会渴成这样。
李子引拿出一个行军水壶,把两只碗倒满,说:“外面热,我们这里有水,你们喝完再去打水,好不好?”
男孩明显咽了口唾沫,另外三个孩子也眼巴巴的。
四个孩子都看向了女人。
女人:“这怎么好意思?小同志刚怀孕,要多喝水。”
女人乡音浓重,但李子引能听到她的关心。
李子引打算马上就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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