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的工作怎么办?”
“我工作差点被你搞了,你还想这个?要不是我姓裴,现在估计跟你一样滚蛋了。”
裴计说这话的时候毫不心虚,得亏他爸明智让他今年改随了妈姓。
……
“你姑父倒是能屈能伸。”郁清在办公室也听裴诗鸢说了来龙去脉。
裴诗鸢哼了一声,“也就糊弄一下我爹妈,还想把鲁计那狗玩意儿过继来呢。”
“这波还真是多亏了我奶奶,她说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姑已经是别人家的人了,孩子这么大才改姓到底也跟裴家不是一条心。”
这老太太的思维还真是和常人不一样。
“那你怎么说服你奶的?”
裴诗鸢惊诧,“这还用我出面?她那‘续命‘的保养品哪个不是动辄五六位数?这两年业绩不好,我上个月直接给她停了。”
郁清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眼神儿。
“下午的会,我来吗?”裴诗鸢摸了摸脸,“我还有个画展……”
郁清无语,这家伙当甩手掌柜还真是有天赋,“毕竟要交接,来一趟吧,之后的高层会议就随你意了。”
她提前预警了一番,“估计要拿你家表哥开刀了。”
裴诗鸢拍胸脯,“放心,我爸妈那边我搞定,你尽情发挥。”
“郁清入职你前未婚妻的公司了你知道吧?”
闻露把手机推过去,上面的聊天记录里几乎都是关乎郁清的事情。
陆颂乔抬眼,“没人告诉你进办公室要敲门吗?”
闻露脸上的表情僵了僵。
自从上次不欢而散,她这弟弟就跟抽风了似的。
放着好拿捏的丁绵绵不要,跟那个想靠孩子上位的不知检点的女人倒是走得近。
“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姐。”闻露忍下去那股气儿,软声道:“知道你最近工作辛苦了,我这不是关心你,一时着急就忘了么。”
从闻露说的第一句话开始,文件上的字就成了是有型却陌生的符号,半点看不进去。
陆颂乔撂笔,就着桌上有些发凉的咖啡灌了一口,“有这闲功夫,不如多看两眼你那马上要进局子的爹。”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闻露的脸立马变了颜色,“你还说呢!他到底是烧了谁的房子?柏林镇那种地方,出点钱就能解决了,为什么还能拖到现在?”
她这话,大概是从未去看过她那个爹。陆颂乔冷笑了一声,他如今在这里提心吊胆,没道理罪魁祸首还洋洋得意,“郁清啊,还有你上次和我说的,包养她的人。”
闻露愣在那,斜着脑袋,眉头皱起一处小山丘,“怎么又是她?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不对,”她又追问道:“她攀上的是谁?苏市哪还有我们家摆不平的?”
“我们家?”陆颂乔咀嚼着这几个字睨了她一眼。
他的声音不大,闻露完全没注意听,有些心急地确定道:“是个老头子是吧?”
“不是传了好多天,怎么你的朋友没跟你说么?”
“怎么可能?”闻露条件反射地叫出了声,“那可是姜家,姜行之只是玩玩她而已!”
她根本接受不了这阵子的传言成真,想到前几日她还在和姐妹的聚会中言之凿凿地判定这流言肯定是假的,今天就被当头棒喝。
“有什么不可能?”陆颂乔突然觉得提不起劲儿来和她说话了,“你也知道她在裴氏任职什么。”
“你猜那些新起的企业家29岁的时候在做什么?做到了什么位置?”
“姜家看不上她,难道能看上你这种私生女吗?”
人在极怒的状态下很容易失去理智,闻露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陆颂乔,“你是觉得我这个身份耻辱是不是?是我愿意被当成私生女出生的吗?”
话说出口的同时,闻露手里绣着精致纹理的昂贵手包被抛了出去,直直地砸在了桌面上。
咖啡杯被撞倒,咕噜噜转了一圈掉在了光滑的地板上,响起清脆的碎裂声。而杯中的咖啡液体洒在几层叠放的文件上,瞬间将白纸浸成咖色。
陆颂乔那双浅咖色的眸子中毫无情绪,他面无表情地拨通内线,“进来收拾东西,把人放进来的是谁?”
那边似乎回复了一个名字,他冷声道:“告诉她明天不用来了。”
闻露眉心跳了跳,意识到自己确实是冲动了。
好在陆颂乔只是冲着旁人撒气。
说到底,她如今的一切底气都来自于陆颂乔对血缘的在意,陆平要是要是知道了她的存在,她肯定不会好过。
等等。
闻露突然抓住了重点,“郁清知道那些事了吗?!”
“律师传话,你那个便宜爸说他嘴很严,什么都没说。”陆颂乔不置可否。
“他听话的很,”闻露扬眸,松了一口气,神情有些得意,“稍微说两句好话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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