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道:“正说到这个,你和霍都统弄一车看着像贡品的,假装是押运回去,路过崖关,引蛇出洞,定然能清缴了那波匪徒,有了钱,把那条路修一修,我再和秦提督商量商量,沿途修些大棚和瞭望站的兵站,沿路都派着兵丁把守,这路通了,商人们平安了,也是大功一件。”
盛长天:“……”他看许莼眼眸闪动着兴奋的光,犹如宝石闪烁,这是真的沉浸在工作与成就感中。这样的激情他也有过,当他第一次带船出海,碧海长天下风帆鼓胀一如他蓬勃野心,浪花海鸥和天上云朵都像在为他一个人欢呼送行,天下无处不可去,远行是为了获取更多的财富,更诱人的机遇。
确实那段时间他并不觉得辛苦和累,勃勃豪情充斥在胸口,让他一往无前。
他笑了笑,幼鳞这是有了志向,而且这志向还大得不得了啊。
许莼已正襟危坐端坐在那里,皱着眉写了信匆匆封好,也无暇斟酌词句,只封了滴了蜡烛,按了个火漆印,便让人拿去给祁峦,立刻送去京中。盛长天道:“我正好找祁队长有事,给我我拿过去吧。”
许莼也没多想,只将信交给他,却又忽然想起一事:“等等,还有我的功课!”
他匆匆忙忙在桌子书架上捡了一通,将那些什么写的大字和诗文卷了卷,拿了根丝带系了交给他。
盛长天看那墨也才干了些,也只好含笑道:“不着急,不差这一时半会的。”
许莼看了眼自鸣钟:“约了去海上打私呢,我还有个账单要看。”
盛长天摇头叹息:“这还甘之若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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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标了是紧急军情,朱红匣子很快便送到了谢翊桌面上,谢翊看了蹙了眉头。
这与平日看了信心情甚好不一样,苏槐小心翼翼问:“可是许世子有什么不好的消息?”
谢翊道:“没什么,说是觉得东南恐怕要打仗,到时候饷银调度恐怕有问题,说申请暂时截留一些夷使藩国进奉进来的一些贡礼,若是不打仗没事,若是真打起来,省了调度的工夫。”
苏槐笑道:“嗐,世子这还巴巴写封信来?既是皇上的寿礼,那就都是内库的东西,想要什么皇上不允呢?皇上这是担心东南战局?”
谢翊道:“他好端端地如此上心留这些东西,分明是有了想自己上的念头。”
他打开那些大字,皱了眉头。
苏槐:“什么?倭寇海战,那可不好打,世子可千万别犯糊涂啊。”
谢翊摇了摇头:“叫祁峦进来回话。”
苏槐自从第一次谢翊问话后,都留了心,每次都让祁峦等着回话。
果然祁峦进来回话:“据说是有个叫莱特的洋商提供的消息,世子说这消息重要,让赶紧进京送。”
谢翊却问:“这个洋商找许世子是为了什么事?”
祁峦道:“听盛三爷说,是想要订制御窑的粉彩窑,想和世子做长远生意。盛三爷说世子打算换琴狮国的先进器械和枪炮来,这般是划得来的。”
谢翊看祁峦,深知这个护卫是问一句才答一句的木头性子,便继续问:“盛三爷还说了什么?”
祁峦果然道:“盛三爷说,世子年岁虽轻,但急着为君分忧。这些日子日夜连轴转,又要缉私,又要剿匪,又要查账,还要接见来使,签批公务,私下想着法子找钱。听说还天天要看书写功课,连吃饭都没时间。若是这功课上能减个一分两分就好了。”
谢翊:“……”
苏槐恨铁不成钢嗔怪道:“这么重要的话怎么不早说?”
祁峦茫然:“盛三爷这不是闲聊的话吗?”
出首
一大早市舶司就大张旗鼓放了鞭炮, 鼓乐奏起,许莼带着两位副提举恭送着贡礼出去了,一辆辆杏黄色盖的车声势浩大出发了, 护送的兵勇们手持着杏黄旗骑着马护送, 前面衙役手持着水火腾棍开路, 车辆嘎吱嘎吱沉重地给石板压得咣咣响。
杏黄车盖下,依稀能看到一箱一箱写着矿石、胡椒、美酒、宝石等等标记的货物, 贴着杏黄标签,插着旗帜,旗帜上标记着是哪一国的贡品。还有一车散发着浓郁芳香的凤梨, 一树结着金黄色香蕉的香蕉树招摇而过, 另外有不少进贡的异兽, 一笼香猪, 里头都是小巧玲珑的花猪,更令人瞩目的是一个巨大笼子里的白孔雀,流光溢彩的羽毛引起了围观民众的赞叹声。
许莼站在市舶司门口, 亲自送着衣着鲜亮的贡使们上了马车,由董宪副提举带着四方贡使们上京。
裴东砚他们带着护卫以及兵备卫的士兵们押运贡礼先行。
盛长天也早已带了几十个船上的好手,携带了洋枪, 一大早便已在城外候着,只远远缀着他们, 约定好若是有人抢贡礼,便吹响号角。
许莼喃喃自语道:“小猪和孔雀可要好好带回来啊——虽然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 但是烤香猪真的很好吃啊。”
民众们迟迟没散, 一旁徐廷杰听到他不知道说什么, 笑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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