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着尾巴做人,万不敢再惹出是非来,更不敢连累了将军的。”
秦杰诧异,许莼便又将那与李梅崖结仇的始末说了一遍,句句都是实话,然后十分诚恳道:“因此我过来这边,名为外放,其实多是为了躲李大人,怕在京城他眼皮底子下,捉出个什么错处,到时候丢官削爵。倒不如出来几年,等事情淡了,再说了。”
秦杰回想起这位少爷过来的时间点确实微妙,正好是李梅崖起复的关口,不由十分感同身受:“咱们武官,最怕惹到这些都察院的御史们,躲躲也好。”
“我记得去年我这边粮饷不足,上书朝廷想加强海防,买两条船来加强海防,再在津海卫原本武学的基础上,加建个船政学堂,结果就被御史们参了一本,说我劳民伤财、拥兵自重、滋扰地方、贪污粮饷。这都什么莫须有的罪名?全无凭据,两嘴一张就给我扣这么大罪名!我这还认认真真上折自辩,又花了好多钱去兵部请人帮忙疏通,这才免了一场祸事。”
许莼一听大为同情:“秦大人这是真心想要做事的,怎的反遭此荼毒,可恨!”
秦杰真是被说到心里去了,叹息:“可不是?我算明白了,从前人都和我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事别乱建言献策,只平平安安地任上不出篓子,既别揭前任的短,又别给后任留下烂摊子,已是难得的好官了!我如今才明白这是至理,今日正好告诉小老弟,那些御史文官,笔头厉害,口舌更锋利,咱们躲远点是对的。”
许莼嗟叹:“但这海防重要啊,大人这是想搞船?”
秦杰道:“水师水师,如今闽州那边搞得轰轰烈烈,相比之下我们这里明明直达外洋,又有运河漕运之利,偏偏没什么起色,皇上海路若是要大兴,怎能绕过我们津港?来日这里必定是匪寇必争之地,到时候风光都被浙、闽给赚去了,可惜得很。如今水师营几条船都陈旧不堪,想着换新船训练,结果被这么当头一参,我也心灰意冷了。”
秦杰叹息着:“本想着在这上头,恐怕还能立点军功,为家里添些荣耀。如今才知道,不做事才是最安全的。”
许莼道:“大人无非就是因为上书要钱没要到么。若是不向朝廷伸手,自己弄船,那不就没问题了?”
秦杰眼睛一亮,看向许莼:“难道许大人有什么办法?也对,市舶司面对海商,若是能招募民船改装也可。”
许莼摇头道:“大人,战船和民船差别太大了。我之前见过海外西洋诸国的琴狮国,已有铁甲战船了,船身通为钢铁制造的,十分坚锐强悍,可挡火炮攻击。我们若是还拘泥于木制民船的改造,总有一天要远远落后不堪一击的。”
秦杰双目炯炯:“我也听闻过!似乎是用了什么蒸汽机的法子!我们若是能引进这新船,那海上必定无坚不摧,攻无不克!”
许莼拊掌道:“是极,但咱们一则铁矿管制,二则这东西定然需要船厂来做,这资金上必定困难,一时半会尚且顾不到。还是先想法子买,以后再徐徐图之。”
秦杰叹息:“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许莼道:“不瞒将军,我初上任,亦觉得咱们津港这市舶司,税款收入着实太低了些,您也说了,津海卫为京师畿辅,津港直达外洋,货船如云,怎可能收入比不上浙闽广?依我看,一则海上走私猖獗,因此没交税;二则咱们这里生意还是不够兴隆方便,这才吸引不了大海商们来我们这里出货卖货。”
秦杰道:“你说得极是。我看那些蛮夷商人,高眉深目,容貌都是十分奸猾,而且那些海外商人,既是商,也是匪寇,能走私不缴税的,自然是绕过去的。”
许莼又道:“今日来本也是想和将军商议着,我们应该建一支海商缉私队,由咱们市舶司与津海兵备卫联合,弄几支缉私船,在那海路必经之地,时时巡查,定能查获那些里应外合,逃税的藩夷,到时候查抄下来的货物,我们交了朝廷后,营利五五分了,尤其是那些缴获匪寇的船只、军械……”
秦杰已悠然向往、雄心万丈,伸手一拍许莼:“世子虽然年少,却见事明白,眼光长远!这笔生意做得!”
许莼嘿嘿一笑,秦杰却发现自己失言了,连忙笑道:“只是这缉私的船……”
许莼道:“自然是市舶司来出,买好了市舶司这边也训练些衙役捕快,您放心,这些由市舶司这边上奏朝廷,大人不用担心会招来是非,若有问罪,由我一力承担便是。”
秦杰却道:“这如何能让你一人承担,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况且又没有向朝廷要钱,兵部户部必然会批的,这折子,就我与你联合上奏。”
许莼含笑起身深深一揖:“秦将军果然高风峻节、忠勇有义,朝廷有您这样有谋略肯担当的将军镇守津海卫,实是我等官民之大幸!”
秦杰被他这一通马屁拍得极为舒服,携了他的手道:“我本心灰意冷,未想到还能峰回路转,还是许老弟年少有为,这脑瓜子灵便好使,这事就这么办了。”
许莼笑着两人又互相吹拍了一轮,许莼嘴巴甜,双眸晶亮真诚,长得又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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