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生惯养下去,不见风霜,不知疾苦,哪里能跟得上九哥?也不知在九哥心中,到时候配得上个什么论定,是富贵禄蠹,还是金玉其外。
他忍不住抱紧了谢翊,谢翊终于忍不住笑了:“你这还孝中,莫要来招我,热不热的,这黏了一晚上了,尚且不足?”
许莼却只抬头看谢翊,目中盈然一点似有泪:“九哥我帮帮你吧。”
谢翊摸了摸他头:“不必,我听说你病了,来看看你,不是为此事。”
许莼有些不好意思:“九哥会不会觉得我不守礼。”却是心中想着,我对不住九哥。
谢翊道:“发乎情止乎礼,我为年长之人,不可教坏了你。”他抬了许莼下巴,低头去吻他,两人就在长榻上接了一回吻,缠绵意动。
许莼眼尾通红,眼睛里仿佛汪着水。谢翊心道再下去朕就要效禽兽行了,罢了看过安心了且回去吧。
许莼却只紧贴着谢翊:“那九哥陪我睡一宿吧。”
谢翊道:“这也实在有些为难我了,昔日柳下惠怀中美人,必无卿卿之美而慧,因此才不曾乱之。”
许莼耳根微红:“九哥,太久没见,舍不得九哥。”
谢翊长叹:“过几日再来看你便是了。”神态间极温柔。
许莼默然不语,脸上不舍之意却十分明显,谢翊无奈,只能道:“陪你睡着了我再走。”
许莼却又忽想起一事,解开衫子给谢翊看着那臂环:“九哥,这个你送我的,我也有一物还赠。”
他自去捧了一个包袱来解开,一边笑:“专门捡了最好的海珠给九哥串的,工匠足足做了好几个月才得,如今天热,贴身穿着正凉爽。”
谢翊看他提出一件珠光灿烂的珍珠衫来,笑了:“费心了。”
许莼笑吟吟:“缠臂金似九哥日日捉我臂,这珍珠衫九哥穿着,也似我……”他脸色绯红,没有说下去,谢翊知他羞赧,也没推拒,接了过来命六顺收好。
都去洗漱后,谢翊陪着许莼在床上,看着窗外竹影萧萧,万籁俱静,许莼侧身紧紧搂着他,闭目安睡,十分可人。
谢翊伸手轻轻摸着许莼臂环,感觉到心中缓缓升起一种安稳陶然之意,仿佛怀里这纯粹天然的少年已有一根丝线牵动着他心神,但他又并不觉得牵绊,只觉得安然温暖,
他出生就做皇帝,却也想过不做皇帝的后果,结论是不做皇帝只有死。但如今他忽然又起了厌倦,他早已厌倦与虎豹财狼打交道,名利驱使人皆如禽兽,若能轻松放下,与心爱人泛舟五湖四海。
出世,可比入世容易多了。“风月平章易,山林去就轻。生生终有累,不若事无生”,若是……在宗室中选个成年的,金蝉脱壳,脱下这名利负累,辞了这庙堂高远,与许莼携手而去,翩然一只小舟,挂帆而去,浮于江湖之远,海月江云,皆为我所有,岂不妙哉。
他心中偶然一点动心,此刻便越发炽盛,轻轻低头吻了吻少年唇瓣,不知不觉便已安稳睡着,竟不似从前择席之苦。
而等他睡着后,许莼却又悄悄睁开眼睛,双眸沉沉,恋恋不舍反复看着谢翊,心中长长叹息,九哥,九哥。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
天亮后许莼醒来,果然谢翊早已离去,虽心中知晓,多半是九哥陪了自己后匆匆赶回去上朝,来回奔波,他虽有些歉然,但他却并不后悔昨夜留了九哥一夜。
他回了国公府,却是借口有东西要给表哥,先去找了舅父和两位表哥,直言在京中守孝无聊,要随船一块回闽州去探探外祖父,心中却已打定主意先只做去闽州,等到了闽州,再说出海,外祖父一贯宠溺自己,多下点功夫,总能同意。
盛同屿十分诧异,但也没说什么,毕竟和这个外甥多熟悉总是好事,便亲自去和盛夫人说了说,盛夫人本就心疼儿子苦夏,也是怀疑是否京里闷着出的病,如今儿子想要去走走,自然无所不从的,对外自然也只说在家守孝,却是以盛幼鳞之名隐名。
盛同屿便吩咐了上下都唤四少爷。并不张扬,如此一番操作,许莼悄悄安排停当,择了日子便要离京。
却说方子兴这日从外办差回来,收到六顺转送来的礼物,打开看是名贵的白药,颇觉感激,又看里头有素笺,道是两位表兄得他费心招待,十分感激,于十四日在千秋坊备了素宴,答谢方大哥,并无外人,若不嫌不祥之身,还请方大哥赏面。
他有些意外,但许世子也不比旁人,看着到了那日便也去了千秋坊,这日千秋坊却都歇业,静悄悄只接待他一人,他有些纳闷,等许莼上来后,笑嘻嘻上来作揖:“方大哥,我在家守孝,不祥之身,多谢方大哥一点儿不嫌弃,还替我招待我两位表哥。两位表哥将要离京了,再三让我感谢方大哥。”
方子兴并不擅长应酬,只能尴尬道:“这却是九爷的安排,你只谢九爷便是了。”
许莼笑道:“九哥我当然也谢了,但却不能只谢九哥,倒把方大哥给怠慢了。”一边说着一边亲自替方子兴斟了素酒,敬酒道:“一向得方大哥照顾,如今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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