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拿我当过保姆。”季书辞打断她的话,握着档案袋的手停顿片刻,“您说的那些毛病,有不少都是因为救我留下的。”
脊椎上久久没好全的伤,手臂后背的各种划痕跟淤青,哪样不是因为自己。
“妈,在一起只是感情的,每段感情都需要负责的。”季书辞平静道,“我不喜欢女生,即便我强行跟她们有家庭也只是个空壳。对我没好处,对她们来说更是只有弊没有利。”
“同妻,形婚,您也不希望我变成别人嘴里道德败坏的人吧。”
季蔼蔼一口气梗在心里,她承认季书辞说的不无道理,可她短时间实在很难接受这个事实。
“你怎么知道人家是真的喜欢你还是逗你玩?”她冷着脸道,“你长这么大一点感情经历都没有,别人想骗你还不是简简单单的事!”
季书辞闻言片刻都没犹豫,脱口而出:“他不会。”
他怀疑什么都不会怀疑谢衍之对自己的感情,两人口头上的承诺很少,唯一栓在心尖的,就是双方炽热的真心。
季蔼蔼什么时候见他这么护过谁,冷冷哼出一声:“他以后要是真的辜负你,我看你怎么办!”
“那也是我自找的,我认。”季书辞跟她对视,语气平缓但十分坚定,“我知道您不是封建的人,只是暂时不能接受我的取向,但我这辈子只会喜欢他一个。”
没有孩子不希望自己的感情被家人祝福,可如果这条路实在行不通,他也绝对不会让步。
他从小到大跟家长顶嘴的次数手指都不用掰,季蔼蔼气息都沉了几分。
季书辞大了,她不可能还跟对付小孩一样硬逼他妥协,所以只是把问题重新又抛了回去。
“反正你跟他的事我不同意,你什么时候处理好了,再什么时候找我讲话。”
她说完起身就上了楼,摆明一副谢衍之跟家人只能二选其一。
季书辞看着空荡荡的楼道许久没说话,讲再多都是一拳打在棉花里,他这个时候倒宁愿季蔼蔼骂自己一顿,甚至动手都行,也比这样不清不楚的强。
他明白她只是一时气急,总有一天会接受的。
可他也算不出这个总要一天是什么时候,可能很快,也可能一直等不到。
“我没记错吧,夫君。”
电子锁“滴滴”响了两声,他说好的过夜最终也没过成。
司机刚吃完晚饭,准备在路边溜达一会儿就收工回家。冷不丁看见他从里面出来,几步跑上去问他需不需要自己送他回去。
季书辞摇了摇头,盯着手机上的叫车软件出神,良久,还是收了回去,想在外面走走散散心。
学校的工作很忙,老师远远没有大家想的那么轻松。
以前还没遇到谢衍之的时候,有晚自习他就看班,没有就在办公室忙别的,左右都是九十点才开车离开学校大门。
坐在驾驶座上,眼前来来回回闪过的都是车尾灯跟路况。大部分的日子三点一线,学校,家里,健身房。
他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沿着马路边缘漫无目的地走一走了。
池涴市夜晚的街道很华贵,灯火通明。纵横交错的路口构建出城市骨架,高楼建筑夹在中间也丝毫不逊色。
来往的人都是成群结队,有些店面小的餐馆随意在外面支了几张简陋的小桌,客人也不介意,约上朋友往那一座就是一晚上畅聊。
或许是受了谢衍之的影响,季书辞突然发现自己的心态也发生了点微妙的转变。
以前只喜欢拘泥在自己划定好的一亩三分地里,现在却觉得外面人多热闹的场合竟然也能让自己感受到身处闹市中不一样的平静。
他花了两个小时把周围的小街小巷都仔细走了一遍,眼看差不多九点了,才拦了辆车回家。
微信置顶的联系框一直没动静,算起来谢衍之回去也有几个小时了。季书辞简单把家里收拾了一下,给他发了条信息问他怎么样了。
那边消息回得很快,但发来的是张照片。
夜黑风高照片拍得不清晰,季书辞放大看才看出来照片里是条河,右下角的马扎上还摆着两条鱼竿。
紧接着,谢衍之就打了通语音电话过来。
“我爸喝多了,大晚上硬要拉我出去钓鱼,我快冷死了!”
他尾音轻飘飘的,听起来冻得够呛,满肚子不满又敢怒不敢言,季书辞隔着屏幕都仿佛能看见他搓手哈气的样子。
旁边还有几声中年男人的声音,应该是谢兴的钓友。
“我们的事可是大事,必须得等他们清醒的时候才能讲。”谢衍之说得振振有词,想到什么,又叹了口气,“我妈最近想往家里添点家具,让我陪她在附近家居城逛逛,我可能要过两天才能回去了。”
“你好好陪阿姨选,不着急。”
“对了,你明天晚上要加班吗?”
“不用。”季书辞道,“明晚没晚修。”
谢衍之拉长的语调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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