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儿知难而退,上前将她争抢到自己的楼里去。
昔日汝阳的一朵娇花贵女,真在花楼里挂上牌子,还能不被抢疯?妥妥的摇钱树了。
夜幕降临,晚膳的时辰过了,围过来看戏的人比最开始的人都要多,乱麻麻把闻府围得那叫一个水泄不通。
都想知道,闻家不帮忙,江相的娇花落到哪家花楼里去,日后也能去尝个鲜。
“这可怎么办啊小姐,相爷和夫人还等着咱们去救呢。”丹晓沉不住气,抽抽噎噎就要哭了。
实在心疼她家小姐,自生下来,哪里受过这样的指点和奚落,就是连句重话都没听过。
“”
闭上眼,脑海里俱是爹爹和娘亲在潮湿阴冷大牢中,被病痛折磨得痛苦不堪的脸。
江映儿垂在身侧的细手捏得越发紧,咬紧的牙关松了。
花院里的婆子都是眼神精,立马就涌上去了,闻家的台阶不算多可坎高,几个花楼的老鸨都争先涌后挤上来。
这不,挤摔了,哎哟声接连不断,惹得围观的人大笑不止。
“小、小姐”
丹晓怕,可还是挡在了江映儿的前面,她一个人济不了什么事,很快,她就被最先挤上来的老鸨给拱开了。
穿红着绿的老鸨抓住江映儿纤细的手腕。
“江小姐,来我万花苑吧,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跟你从前闺阁也没什么两样,妈妈我呀,一定会好好疼你的,什么都给你最好的。”
另一个更胖些的老鸨抢拉住她的另一只手腕。
“别听她的!她就是嘴上说的好听,谁不知道她楼里糟践姑娘的德行,来我的花满楼,妈妈别的不说,定然会将你江家欠朝廷的钱悉数替你补上。”
落后的也跟上来了,“她两都不是什么好货,江小姐跟我去水烟馆,我不止帮你赔干净家里的债,还给你安置弟妹。”
“我也能做到,江小姐,咱们家的凤仙居也是个好去处,里头来的多是达官显贵呢你日后若想跟闻家,我能替你碰上搭便是不能,将来老了,也能得个好去处”
“江”
“来我这”
“别听她的,跟我跟我”
拽手的越来越多,七嘴八舌叽叽喳喳,江映儿耳朵嗡鸣,深觉自己就是一件商品,当街被人要价哄抢。
浓浓的羞耻和屈辱撞击着她的大脑,冲得脸皮都热了,眼眶也红。可她不能走,只能站在原地任由着人拉扯,两只腕子疼得几乎撕裂。
细白的腕子欺霜赛雪,美人垂泪柔弱无依。
身上的衣衫都被人扯乱了,姣好的身段在老鸨左右拉扯抢夺中,裙裾摇曳里勾勒出来,瞧得不少男人眼都直了。
有妇人酸唾道,“还江家大小姐呢,眼看着啊也是块狐媚的好料子,将来真到了烟花巷子里去,指不定成为咱们淮南的祸水一害!”
“难怪闻家不乐意帮,闻家里除却闻家大公子,血气方刚的爷们也不少,许就是怕日后因她搞得家宅不宁。”
丹晓爬起来又冲上来,“松开我家小姐!”
江映儿刚要说话,可惜她嗓音细微,压根盖不过乱麻麻的老鸨们。
恰在这时,吱呀一声,闻府的门开了。
里头出来两列小厮,个个精壮,手里还拿着棍子,训练有素,足够跟官宦人家的府丁有得一比了。
为首的正是说去给主仆通传的小厮,他前头还站个衣着略得体的仆妇。
“谁敢在府前闹事,惊了老太太清净,莫不是嫌命长,不想在淮南混了?”
方才还闹哄哄的老鸨们纷纷撂开了手下台阶去,围观的人也不敢吭气了,静到针落可闻。
闻家虽不是官宦之家,但财力富可敌国,得罪闻家,就算离了淮南,只怕也难生存。
徒然失了拉扯力,江映儿险些歪跌,幸好丹晓在后扶住了她,被围攻的窒息感一扫而净。
闻家出来人了,江映儿迅速整理好被攘乱的衣裙,双手施然,规矩行了个见礼。
仆妇朝她笑道,“江小姐,老夫人有请。”
周围散去的人不明,好奇讨论的音噎在嗓子里,嘀咕疑问,“嗳你说闻家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不是关了一天门吗,怎么这会子又把人给迎了进去。”
被问的人摆手,“谁知道”,又可惜道,“进了闻家,烟花柳巷抢不到咯。”
真不愧是淮南第一首富。
府邸中画栋雕梁,亭台水榭,就是里面的,豪到叫人瞠目结舌。
江映儿也是一等一的官宦家贵女,见多不少世面,便是皇宫也进去过了,纵然如此,仍被闻府的富贵气派惊到,心中纵有起伏,面上也不见声色,规矩跟着走,没有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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