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给远在平县的江寒生去了个电话。
电话是打到辛叔办公室的。
原以为,还要让辛叔传电话,结果话筒里,传来的却是那个无比熟悉的声音。
“喂?”
“寒生哥,是你吗?”安宁神情激动。
江寒生也很激动,却努力的压制着情绪,“是我。”
“江湖救急!你有没有在省城,关系特别好,又特别能打的朋友?”
江寒生一听这话,急了。
“发生了什么?和人家打架了?”
安宁赶紧摇头解释,“没,还没打起来呢!不过也快了!”
江寒生手上一个用力。
一旁的辛叔见状,心疼的都快扭曲了,“你小子放松点,别把我电话给搞烂了!”
这小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段时间,天天往他办公室跑。
一来就盯着电话。
如今也不知道是接了谁的电话,脖子上都有青筋了。
江寒生手上收了力,冲安宁道:“你别和人家打架,我现在联系朋友。记住,有什么危险,一定要躲得远远的,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孩子!”
江寒生话音刚落一旁的辛叔炸毛了。
“什么打架?什么孩子?电话是宁宁来的吗?”
江寒生没理会辛叔。
只交代安宁让她在邮政局等着,他现在就喊人去接她。
电话一挂断,辛叔就拽着江寒生的手臂,“你小子说清楚,到底是咋回事儿?宁宁的电话?她在哪儿?”
江寒生:“省城邮政局!”
江寒生思索片刻,想到了一个人。
他连着打了三个电话,才找到人。
拜托那人去邮局找安宁。
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江寒生这才看向辛叔。
“宁宁没说是什么事情,不过应该情况紧急!”江寒生道。
“那我也打个电话!”
想必江寒生还要打几个周转电话,辛叔这个工作了这么多年的老油条,电话一打一个准。
很快联系到了两个老友,都是能打架的。
就是年纪大了点儿。
这打架不看年纪,应该问题不大。
安宁这边,就坐在邮局外面的空地上,等着江寒生给她摇人。
倒不是带他们去打段老太,而是她想去那个县城。
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得找个外援。
……
另一边。
段老太被段荣拉回家,一见到坐在地上洗衣裳的安豆豆,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指着安豆豆的鼻子,怒吼着质问,“肉包子呢?还有那个敢打我孙子的贱丫头呢?”
安豆豆也不是那种真的什么都不懂的妇女。
她赶紧冲段老太道:“娘,那是个过路的女同志,进来讨口水喝。那肉包子是她自己的早饭,我开口找她要,她没给!而且她脾气看起来不好,我怕荣荣抢了她的肉包子,她找我们赔肉票和钱。”
“她敢!小贱人进了我家的门,不得付点好处?你是不是傻了?不知道跟她说,喝咱们家的水,得拿肉包子换?不拿肉包子,敢喝我们家的水?”
一旁的段荣呼呼的喊,“就是!还我肉包子,你个坏女人。”
安豆豆心一痛,“荣荣,我是你娘。”
“你不是我娘,你还我肉包子!”
段荣说着,还想上前打安豆豆。
安豆豆记得安宁说的话,赶忙道:“娘,那丫头不肯给肉包子,但给了两把红枣。”
听说有红枣,段老太赶紧往屋里走。
在桌子上,还真看到了两把红枣。
脸上一下子笑开了花。
段荣见到大红枣,黑乎乎的爪子立刻抓了一把,直接往嘴里塞。
段老太也不阻止。
她将剩下的红枣往自己口袋里放,还不忘告诉段荣,“荣荣,你瞧见了吧?往后不管是谁来咱家,都不准空着手脚!
谁来了,都得给咱们留下东西!至于你那没用的娘,你高兴了,就喊娘,不高兴了,就喊坏女人!反正她也没有啥用。”
段荣嚼着大红枣,开口:“她才不是我娘呢,她是坏女人,不给我肉包子吃!奶,我要吃肉包子,我要吃肉包子嘛!”
段老太也想吃肉包子。
可人都走了,她有啥办法?
总不能,她追上去要吧?
安全感拉满了
屋外,安豆豆一边洗着衣服,一边听着屋里婆婆和儿子段荣之间的对话。
越听,越觉得悲凉。
从小,老太太就和她讲大道理。
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能拿。
做人还坦荡。
哪怕像她爹一样,大字不识一个,将他们四兄妹名字取得随意,但她爹做人从来也是坦坦荡荡,不偷、不抢、不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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