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起的皂靴踩在枯叶上,发出簌簌的声音。
他一袭黑衣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
霍齐站在辛四娘的庭院外,见沈清起走远了,这才对门口的两个护院开口:“你俩撤了吧。”
两个护院面面相觑,又不约而同的看向霍齐,右边的问:“可是二爷特地嘱咐过,让我们寸步不离的在这盯着。”
霍齐冷声施威:“告诉你们,你俩若是以后想在这将军府里混,得明白讨好二爷没用,里面那位的喜好,才是第一位!
你们这样看犯人似的看着她,她若是发起狠来,到时候还得我来给你们埋尸,所以你俩最好是有点眼力界。”
两个护院一听埋尸,脸都白了,连忙躬身跑走了。
霍齐咧嘴一笑,朝着远处一挥手。
颜倾城带着刀疤章七手和铜锤帮的弟兄都来了,连夏氏和宋氏也赶来了,沈老三也从宫里告假回来。
一群人呼啦啦的衝进院子。
瘸马听得响动,也推门出来瞧,一出门瞧见晚晚,眼睛直了:“晚晚,才多少日子没见,怎么瘦了?招我心疼是不是?”
“老马!你也瘦了!对了!丫头怎么样?”只有晚晚停了脚步,余人皆朝着屋子里衝进去了。
刀疤一推门,抻抻袖子大喝:
“老九!快他妈的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一瞧屋子黑咕隆咚,“你都不点灯啊!点灯点灯!”
众人摸黑点了灯,不消片刻,屋子里灯火辉煌。
满屋子人,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吵吵。
霍齐:“辛老道!这是怎么回事?你跟二爷怎么都不住一个院了?这往后还怎么宽心!”
颜倾城脚尖拧了拧:“那老登莫不是有新欢了?”
“呸!”宋氏淬了口唾沫,眼睛乱转:“我倒要听听,是哪家不长眼的小骚蹄子,敢跟二爷犯浪,乖宝快说,说完之后,我回去取鞭子去。”
夏氏也着急:“丫头!快说!老马这有药!”
瘸马不耐烦的看向床榻上眼睛哭肿了的女人:“行了行了别装蒜了。”
她始终也没走,不过是发挥了演技。
从始至终,她只找到了两个人合谋,一个是瘸马,另一个是何雁娘身为太医的父亲何邦。
何邦能进太医院,医术自然了得,他隻偷偷用银针刺了辛月影几处穴位,就造成了辛月影暂时闭气,没有脉搏的假象。
瘸马那段时日沉迷各种炼毒,炼出的药粉末极为细腻,无色无味,他佯装用手触摸了辛月影的下眼皮,她的眼睛当时就充血了。
当日颜倾城衝进来,辛月影甚至没有来及和她眼神示意,颜倾城的脚丫子就先搭在了床沿边,让辛月影瞧好戏吧。
到头来只有小疯子,和一个八岁的小孩深信不疑她是个小仙女。
当然,小孩儿后来长到十岁那年,已经纳过闷来,这就是姑姑和姑父闹别扭,而引发的一场妥妥的骗局了。
瘸马怕晚晚着急,给她解释:“她呀,就是生气沈老二摔门。”
辛月影坐起来了,抽搭搭的哭:“我早就不生气他摔门了,我是怕他大头朝下吊城楼。”
她一边哭一边说话,吐字非常不清晰,没人听得懂她说什么。
当她看着他在望月山神魂晃荡的一步一磕头的朝着长长的石阶上去,再大的气也都烟消云散了。
除了心疼之外,她再也没有别的感受了。
那天的风雨很大,大得几乎遮住了她在车厢里的哭声。
但她没有下去阻拦,她在原文之中见过沈清起兴酷吏,养奸佞的下场,她不能由着他错下去。
霍齐:“好家伙,那夜你真豁出去了,那夜你踹二爷的腿了?”
辛月影:“踹他也比他有朝一日大头朝下吊城楼强,他当时疯了彻底黑化了,我没别的办法让他冷静下来了。”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没有人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只是当夏氏问她,“你和二爷和好了吗?”的时候,辛月影重重点了点头。
众人这才放心了。
宋氏:“乖宝!和好了就行了,别哭啦!姨去给你做饭,好久没给乖宝炖肉了。”
夏氏也跟着出去:“我去给你帮忙。”
刀疤他们也追出去了:“大娘,我们几个空着肚子来的,多做点行吗?”
沈老三也跟着出去了:“娘!我粽子吃完了。”
颜倾城吞了吞口水,她害口了,什么都顾不上,也追出去问:“有辣子吗?先给我来一杓辣子。”
瘸马见晚晚出去了,也想跟出去,被辛月影叫住了。
“瘸马!”
瘸马假装没听见:“晚晚!晚晚,你等等我嘿!”
辛月影看向霍齐:“叉回来。”
霍齐将瘸马架回来了,瘸马十分不耐烦:“干什么,有事一会再说好不好,我多久没见晚晚了。”
辛月影:“你确定你找的那个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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