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朗星的目光落在右边的那个小太监的脸上:
“那人叫小豆子,我听见他跟人抱怨,说狗肉就是狗肉,上不了筵席。一群没见过世面的村里人,把好好的一个慈宁宫祸祸成什么样了。
他还说,说我八成是沈清起的亲儿子,根本不是什么萧家的孩子。”
众人移目看向小豆子。
辛月影冷声道:“夏嬷嬷,宋嬷嬷,扎他!”
“来了!”宋嬷嬷的袖子又挽上去了,瘸马跑出去拿药箱,把针灸包递给她俩:
“最后给我留口气儿,我试试我新炼的丹毒灵不灵。”
夏氏:“好!”
就住在这
辛月影看向萧朗星,见他微微皱着眉,心事重重的样子。
他太在意别人的看法了,这是他的重大缺陷。
但辛月影没法劝,她看着屋子里的这群人。
没有一个生性豁达的好人。
唯一勉强算得上不太在意别人的看法的,是沈云起。
就衝他敢在皇宫还我行我素的挂着胸前的一串大粽子来回溜达,这就胜过这世上太多人了。
辛月影探头望着坐在对面吃饭的沈云起:“老三,你觉得别人的看法重要吗?”
沈云起一愣,抬眼望着辛月影:“重要。”
辛月影很诚恳的问他:“重要的话,那么,你为什么每天挂着大粽子走来走去?你不怕别人笑话你吗?”
沈云起低头瞅瞅自己的粽子,抬眼望着辛月影,攥拳:“谁笑话我,我捣谁。”
果然没有一个正常人。
她想了良久,眸光一亮。
谢阿生。
据大李来信,谢阿生每天的生活很规律,到了铺子干活、泡茶、大脑放空的愣神儿,浣衣、回家。
他真的算是个为数不多的好人,他的心态很稳,这边沈清起的团队都已经入驻紫禁城,开始一手遮天了,那边大漠听说快分裂了,谢阿生仍然无动于衷。
辛月影眸光流转,轻声问萧朗星:“你想你舅舅了吗?”
萧朗星一愣:“想他干什么呀?他每天除了洗衣裳就是愣神儿。”
辛月影:“你给他写封信,就说想他了,可以把这些事都告诉他,也可以问问他愿不愿意来宫里。”
萧朗星乐了:“舅舅肯定不愿意来的,他和姑父也不亲近,他来宫里干什么呀?难不成去浣衣局吗?”
说是这么说,但萧朗星还是写了封信寄出去了。
他很快收到了谢阿生的回信:
我在这里住得很好,远离喧嚣和聒噪。
挣的钱虽然有些少,但我的心情是和乐的,小石头,你在他们身边,舅舅很放心。
有句话舅舅一直想要对你讲,待人接物你不要总是多想。
人性经不起揣摩和考验,很多事要学会视而不见。
如果有人瞧不起你无所谓,你也可以瞧不起他们。
还有很多含沙射影指桑骂槐,你更不必介怀。
这种人是最胆怯的,是最懦弱的,是不敢当你面叫嚣的宵小,何必与他们一般见识?
舅舅从小也被人看不起过,现在还不是很开怀的活?
每个人都有缺点,谁都会面对被人品头论足。
不争不抢,不急不躁,过好你自己想过的每一天,那便是最好。”
辛月影和萧朗星望着这封信沉默了。
辛月影好想撕了这封信。
萧朗星抬眼望着她:“读的好难受啊,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萧朗星说完了话,又认认真真的看了看。
辛月影不知道他能不能把这些话记在心里。
每个人的性格是不一样的,有些人天生生来达观豁达。
人,是群聚性的动物,注定了不可能要脱离集体而独立存在,永远能保持特立独行。
就好比他们住在宫廷,却不守宫廷的规矩体统,随性散漫的生活,便是打破了传统。
起先,只是宫人们的流言蜚语,后来,渐渐传至朝堂之中,有人直抒己见,当面抨击了这件事。
所换来的结果很糟糕,那个官员被下大狱了。
没过多久,朱家的府邸修葺好了,朱川洛怕给沈清起惹麻烦,带着宋氏搬走了。
之后将军府也修葺好了,但辛月影和沈清起没有住到将军府里,依旧在皇宫里住着,没有人敢对此提出任何异议。
辛月影提过几次要搬回将军府,一向对她百依百顺的沈清起,很干脆的拒绝了。
“就住在这。”他说。
祠庙
祠庙已建好。
那恢弘的庙宇里供奉着一个完全不存在的人。
萧朗星被告知祭拜的那一日,必须要当众哭出来。
以来彰显他的孝道。
萧朗星找到了辛月影,十分为难的说:
“我哭不出来啊,闫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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