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淮眯着眼,冷笑:“他肯替陆文道做事,灭了大漠人,顶着逃犯的名,还敢以身犯险,一定是为钱所困,这小子应是成家了,有家人得养活。”
杨如不阴不阳的笑了笑:“若是成家了,那岂不是正好可以他家人为胁。若这小子肯为您所用便罢了,若不肯为您所用,咱们也有他的软肋了。”
崔淮笑了笑:“好狗啊!好狗,你终于学聪明了些。”他抬抬手,真的像是摸一隻狗一样去抚了抚杨如的脑袋。
杨如讨好的笑:“都是主子教的好。”
崔淮:“查查他可有妻儿,若有,将他妻儿先弄过来,我要先打断他的傲骨,甘心给我做事。”
杨如:“大人想怎么做?”
崔淮摸了摸鹰钩鼻:“让他妻儿跪在地上,先学学狗叫,给他来个见面礼,这便是他沈清起给我下马威的代价。
他的家应在牛家沟,因为只有牛家沟的伤亡是最小的。”
陆府。
辛月影正坐在案前若有所思,沈清起推门进来,问道:“沈老三呢?别让他住这。”
他不经意的望见辛月影神情严肃,扬眉:“怎么了?”
辛月影朝着他招招手:“你过来坐下。”
她罕见的一本正经。
沈清起坐在对面,短短的一阵寂静,沈清起心虚的把这三天和辛月影相处的点点滴滴从头到尾的翻了一遍。
没找到什么惹她生气的地方。
思及至此,他才问她:“什么事,这么正经。”
辛月影浅浅的先问他一下:“你是知道你弟弟那个事了吗?”
你弟弟?
沈清起眸光流转。
辛月影每逢提起沈老三,从不用“你弟弟”这个称呼。
唯一似乎只有一次,便是那夜假意与他和离,灌他麻沸散的那夜。
她是把沈老三一直当成她的弟弟的。
所以她口中的这个人,绝不可能是沈老三。
但他想知道辛月影想说什么,显然,她对他有所隐瞒,还在试探他。
于是,他佯装一怔,故意的板起了脸,严肃的望着辛月影,反问道:“对,你是怎么知道此事的?我以为你不会知道。”
辛月影:“我是听漂亮姐姐说的。”
那便是牵扯闫景山的事情了,沈清起继续套话:“闫景山告诉她的?”
辛月影点头:“对,但是,你是怎么知道你小弟弟这件事的?你是听爹说的吗?”
闫景山,小弟弟,爹?这三者有什么联系?
闫霁安。
他眸光一震,看向辛月影:“你别告诉我,闫霁安是我爹的骨血。”
他愕然:“闫霁安,是我爹跟别的女人生的,是么?”
辛月影对视上沈清起愕然的目光,她也震惊了:
“你不知道这事吗?啊?你不是知道吗?啊?沈老三也知道啊!啊?”
沈清起:“我都不知道的事,他沈老三怎么可能知道?倘若闫霁安是爹跟别的女人生的孩子,沈老三得看见他一次打他一次,因为他一向最护着娘。”
他顿住,沉声道:“还有,闫霁安比沈老三年岁长,若我没记错是长了一岁。云字当初母亲生我之后说以后一定要再生个丫头,叫小云。”
辛月影沉声道:“那老三以后要变成沈老四了?啊?这以后万一再蹦跶出俩来,妈呀,他真成老六了。”
沈清起刹那便清楚了闫景山当年为何会对沈家袖手旁观。
沈清起仍有些难以置信:“爹跟外面的女人有孩子?”
这对他来说几乎太震撼了。
震撼到他有一瞬间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沈清起沉声道:“爹昔日曾告诫过我们多次,沈家从无纳妾的规矩,爹娘一向感情甚笃,举案齐眉的。”
辛月影:“他被暗算了,被人酒中下了东西!查出来之后,那女人都怀有身孕了。那女人是大漠人的奸细。”
沈清起:“怀有身孕又如何?生下来又怎么样?为何不一起杀了?做事做绝,何必留个后患。”
辛月影摇头:“你问我,我问谁呀?我听说,爹大概是认为,孩子终究无辜。闫景山这才替爹养了这孩子。”
“孩子终究无辜?呵?孩子无辜?”沈清起宛若听见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最先讥讽的一笑,咸即才反应过来,敛了笑意,面色凝重:
“这倒还真像爹说的话。”
沈清起沉声道:“不该留他的。”
辛月影:“反正我一直还犹豫这个事该怎么跟你说呢,你知道了也好,本来我也想告诉你的。”
沈清起移目看向辛月影:“你怎么会认为云起知道这个事呢?”
辛月影:“他说府里很少去人,只有闫景山去过几次,说弹他小弟什么的,他话说一半,突然神情紧张,不往下说了,我瞧着就不对劲,问他,他还急了,这里头显然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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