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李连喊两声“开张了”辛月影却根本高兴不起来,因为那雕花红木镜台是从吴掌柜那无情掠夺来的赃物。
也就是说,她自己的东西至今没有卖出去。
“那两个新来的小伙计呢?”
大李告诉她在后院。
辛月影去了后院,见得沈清起也来了。
他易了容,坐在轮椅上,手里把玩着骰子,正懒散的望着对面檐下的两个小伙计雕花儿。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冰冷的目光盯毛了,右边的回过头,挤出一丝笑意来,指着自己雕好的牡丹花给沈清起看:“爷爷,您过过目。”
爷爷压根没看他那边,移目看向步入院中的辛月影:“这俩小的似乎有点手艺。”
他跟沈老三都是见过顶级世面的,能得他一句夸讚,必定是有真手艺在的。
辛月影走过去瞧瞧,登时大喜,这一团缠枝牡丹花雕得栩栩如生,雍容华贵。
她移目看看左边那位,正用刻刀在木上雕刻一隻象头,别的不提,隻说那形象生动的大象双眼竟然能让人看出温柔而平和的目光。
鲁班投胎也就这意思了吧。
怪不得吴掌柜能攒下那么多的积蓄,确实有他一手过人之处。
若非吴掌柜人品太差,辛月影都想给吴掌柜薅过来给她当长工了。
她努力让自己不要流露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表情,佯装淡然的看向这两个小伙计:“还可以,你们叫什么名字?”
个子稍高的先说话:“我叫赵财,是哥哥。”
另一个矮一些的开口:“我叫赵喜,是弟弟。”
原来是哥俩。
哥哥赵财:“我五岁跟着吴掌柜学艺,弟弟是六岁送去的,今年我十七岁,弟弟十四岁。”
沈清起鼻腔之中轻轻喷出一丝轻“嗬”,冷声道:“跟人家一比,沈老三当斩。”
辛月影看向沈清起:“这事若无老三出力,还真不会这么快解决呢。我瞧老三长进了不少呢。”
沈清起:“那便让他继续在外,想必兴许还能更有长进。早知如此,早就该轰走了他。”
诶?他怎么这么考虑问题?
辛月影回过神来,看向赵氏兄弟的木雕:
“我挺纳闷的,吴掌柜为什么要跟我过不去呢?”
他要手艺有手艺,要主顾有主顾,还有这俩得力干将,他就算什么都不做,辛月影没准也就被他挤死了。
弟弟赵喜撇撇嘴:“他就这样,大凡开一个木匠铺子,先给人造谣,之前遇见的人都老实厚道,有的知道他背后使了绊子,人家或许人品好,自认倒霉就走了。”
无意之间骂了俩人,一个是无奸不商的老吴,另一个是并不老实厚道人品堪忧的辛月影。
辛月影探头看赵喜:“冒昧问一下,那夜是你挨了老吴耳雷子吗?”
赵喜一愣,抬眼看着辛月影,点点头:“东家怎么知道?”
辛月影:“你这确实不太掌握说话的艺术,不过没关系,你们以后就在我这好好干吧。
每月我给你们五两银子的工钱,每卖出去一件货,我分你们一成的红利。
也就是说,如果卖出去五十两的妆台,能得五两。
你俩轮班,一个前面卖货,另一个在后面做工,教人。
做好的工,做个记号,卖出去,还有一成的红利。上五日可休一日。”
她顿了顿,道:“这铺子假如你们看到了问题,也可以和我说一说,咱们争取多卖货,大家有钱一起赚。”
赵财和赵喜都听傻了。
他俩从前跟着吴掌柜兢兢业业,不单要干活儿,还得管买菜做饭带孩子,一个月也隻给点散碎银子的零花,至今被压着不让外面寻工,更不让自立门户。
吴掌柜整天给他俩画大饼,说以后给他俩开个分号。
可这话挂在嘴上说了三年,分号没开成,总号先黄了。
利益突然紧密捆绑,哥哥赵财脑子快些,突然意识到这个铺子的未来走势将直接与他们的命运紧密相连。
赵财双眼发光,连忙将自己看到这铺子的问题先说了:
“东家,您这里的东西奇是奇,可有钱人未必会认,有钱的财主认的还是好木。
能赚大钱的,非得是红木紫檀金丝楠木这类,卖出去一套,有时能吃年。
咱们村木匠多,城里的很多财主都来咱们这买家具,我师父也有老主顾,有的乔迁了新居,他们宁肯坐着马车赶三四天的路程去我师傅那买。
他们不为便宜,为的是师傅的手艺,如今我们哥俩来了,这手艺上的事情您不用担心。
另一个,便是他们看重的是师傅用的木好。”
瞧瞧!瞧瞧!这是挖来了俩宝!
辛月影目放奇光,仔细聆听:“他的木是从何处弄来的?”
赵财:“我正是要和您说这个,今日大李哥和我们说,您是去山里伐木,若是榆木柴木这些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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