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不愧是你,小疯子。
开阔的江面依稀能望到一艘小船渐渐驶来。
辛月影极目看过去。小船上坐着一个胖男人,似乎是柳掌柜。
辛月影和沈清起离得很远,不知道痛失醉梦楼的柳掌柜此刻会是什么心情。
想想也该知道,不会是什么好心情。
柳掌柜坐在小船上,对面的仆人眼睛骨碌碌一转,轻声道:“这定是有猫腻,他们一准就是衝着您醉梦楼来的!那老杂毛肯定有问题!”
柳掌柜恶狠狠地咒骂:
“他娘的,不单单是那老杂毛有问题,那铜锤帮的九虎也不是个好东西!小浪蹄子!老子回城里,先去分号取银子,拿了银子我孝敬给齐玉舟!
我让他帮我好好查查那个老杂毛是什么来头!老杂毛敢算计我青楼,我弄死他,再把他那小浪蹄子卖窑子里头当窑姐儿!
颜倾城那贱货,睡她一夜都开出了十万两的高价,我他娘本打量还能往上涨的!我就不该贪心!如今便宜了那老杂毛!
这里头肯定不对,老杂毛必有来头!回去先派人好好查查那老杂毛的来头诶?我这船怎么沉了?”
沈清起斜斜坐着,欣赏着远方江面柳掌柜的小船渐渐沉没于江中。
他的指尖漫不经心的敲打着轮椅,似乎兴致不错。
他甚至主动给辛月影解释为什么做了柳掌柜:
“他坐拥这么多身家,靠颜倾城赚得盆满钵满。
却不知,现如今多少豺狼虎豹盯着他了。
我给了他一个好死,免他遭受百般凌辱折磨。
他欠我一声谢谢。”
辛月影见惯不怪了,她抱着怀里的银票包袱,此刻注意力都在这包袱上面。
估计陆县令也快来了。
她知道里面的钱更多是要给陆县令的。
毕竟就连一开始五千两银子也是人家陆县令的。
她憋了一宿也没想好要怎么跟沈清起开口能不能动这个钱。
毕竟沈清起适才说,人花这个钱,就废了。
可她求废啊!求废!
沈清起疑惑地看着她:“你怎么不拿?”
辛月影一愣。
沈清起:“拿啊,一会儿陆县令来了就拿不了了。”他说着话,将包袱拆开,伸手抓了一把,塞给辛月影。
辛月影赶紧将银票揣进自己的怀里,又抓了一大把往沈清起怀里揣。
她甚至把鞋子脱了,直接将银票折好塞进鞋子里。
二人分好赃,又等了一阵,陆县令还没有来。
“你刚才至少洒了五六张出去。”辛月影看向沈清起,“若没洒那几张,如今又多五六千两呢!”
沈清起垂眼,如果不是考虑她有昏倒的风险,他自问会洒得更多。
“今日高兴。”他摩挲着手中的骰子。
“是高兴!”她美滋滋的晃晃脑袋:“赢了那么多钱,太高兴了。”
“不是为赢钱高兴。”他偏头看着她。
“那是为什么?啊!我知道了,是赌桌上跟那小胖子斗智斗勇吧!哈哈哈!看那小胖子,最后脸都变成惨绿色了!笑死我!让他招摇,呸!”
是为你那句,生死相随啊,傻姑娘。
沈清起抿唇浅浅一笑,抬手揉了揉了她的小脑袋瓜。
凉凉的风浮动着两个人,东方渐渐泛起一点柔和的白,星辰还没有褪下,只是黯淡了一些。
他凝视着天边的星斗,蓦然问她:“小仙女,你说,我爹娘会看见今夜的事吗?”
辛月影不假思索:“能看见!你今天出了风头!”
“那就糟了,爹娘又要生气了。”
辛月影:“怎么的?不让你赌钱吗?”
“嗯,不让,因为我去赌坊,爹打断了十多根藤条。”
他坐在轮椅上,昂着头望向苍穹。
当他回忆起从前被父亲打时,唇角却溢着笑。渐渐地,他唇角的笑意也消失了。
满眼落寞与凄惶的神情,像是漂泊的游子找不到归家的路。
“好想再被我爹打一次啊。”他轻声说。
辛月影站起来了,望着他嘿嘿的笑:“那我帮爹爹揍你一顿吧,给你来一个爱的大比兜!小疯子,我适才忘了找你算帐,你没把握能稳赢,竟敢跟人赌命!”
沈清起将轮椅往后挽了一把,辛月影便就扑了个空。
“小疯子!往哪里跑!”她扬着手朝着他追逐过去。
也是邪门,他坐轮椅,她都追不上他。更是几次扑空。
伴随着辛月影的嬉笑声,沈清起眼中的落寞与凄楚被一扫而空。
两个人在江畔追逐,他们都没有注意到,一轮旭日,已自东方冉冉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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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下午了,夏氏从灶房出来,抬头看看日头,眯着眼看向小径方向,心里隐隐担忧。
沈云起从东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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