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次伤得确实严重,除了不明原因昏迷不醒外,也因胸口这道严重的刀伤,差点就伤及心臟,情况十分严重,连暗九等人都怕他撑不下来。
若不然,也不会将消息传回府里。
孤鸿子处理好他的伤后,严肃地叮嘱道:“王爷,你暂时不要有什么激烈的动作,免得这伤反覆崩裂,届时失血过多,神仙难救,可不是开玩笑的。”
陆玄愔没作声,一双眼睛仍是盯着身边的人。
要不是他的脸色苍白,都让人以为他感觉不到疼痛。
褚映玉却听得心惊肉跳,赶紧保证道:“我会盯着他的。”
她心里也有些恼,生气他不顾自己的身体。
处理好他的伤后,孤鸿子便利落地离开了,对探究雍王的异常没什么兴趣。
苏媃和宁福儿收拾换下来的血衣和绷带,忍不住又看一眼坐在床上的王爷,还是觉得他挺奇怪的。
苏媃收拾完后,过来问道:“王妃,您饿了吗?属下给您和王爷弄些吃的过来。”
褚映玉回神,点头应了一声。
等苏媃和宁福儿下去,屋子里只剩下夫妻俩。
褚映玉盯着他的胸口位置,衣襟微微敞开,能看到上面绑着的白布,回想刚才惊鸿一瞥的伤,她抽了抽鼻子,小声地问:“王爷,是不是很疼?”
“不疼。”
他的声音沙哑,回答得小心翼翼,布满血丝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见她鼻头髮红,有些无措。
褚映玉抬头看他,再次与他的目光对上,像是被吓到,又移开了视线。
虽然没看他,仍是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紧盯着自己。
和以往那种沉默的凝视不同,那目光浓烈之极,蕴含着某种极致的痛苦,甚至还有些迟疑和无措。
褚映玉不太明白他是什么意思,隻好保持沉默。
两人就这么干坐着,默默无言。
直到苏媃端着做好的早膳进来,褚映玉想起身去用膳,却被他紧紧地钳着手,她有些无奈,说道:“王爷,我饿了。”
他终于松开手,只是在她起身时,居然也想跟着站起,被她按住。
“你坐着……不对,你靠着床,别乱动。”
她探过身子,取来一个松墨色的大迎枕放到他腰后,让他半躺着,不要乱动,以免伤口又裂开。
在她做好这些,正欲要离开,他的手又探过来,死死地拽着她的袖子,一双眼睛沉沉地盯着她,不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褚映玉与他对视半晌,重新坐下来。
苏媃见状,搬了一张小桌子过来,将早膳放到桌上,先是伺候他们洗漱,然后让两人维持着这姿势用早膳。
褚映玉没什么胃口,不过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仍是勉强地喝了小半碗小米粥,再吃一个烧麦。至于
陆玄愔,他身上有伤,而且刚苏醒过来,只能吃一些易克化的,倒也好解决。
伺候两人用过膳,又端来药让王爷喝下,苏媃收拾好屋子,叮嘱道:“王爷,王妃,你们好好歇息,有什么事唤属下一声。”
然后便拿着东西出去。
屋子里再次安静下来。
阳光从窗台洒过,外面的天色极好,然而屋子里却弥漫着一种令人不安的沉寂。
褚映玉坐在床边,担忧地看着他,问道:“王爷,你怎么了?”
从他苏醒伊始,他看起来很不对劲。
特别是看她的眼神,起初的癫狂戾气,让她心惊肉跳,后来像是确认了什么,蕴着无尽的痛苦。
陆玄愔不语,而是张开手臂,小心翼翼地将她搂在怀里。
褚映玉怕压到他的伤,赶紧道:“王爷,别……”
可他却不听,紧紧地将她搂在怀里,就算伤口在叫嚣着痛苦,仍是没有让他松开分毫。
剧烈的疼痛和怀里真实的触感,都在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求了一生,盼了一世,终于得到神明的眷顾。
仿佛从一个漫长的梦境中清醒过来。
当陆玄愔从黑暗中睁开眼睛时,他的意识似乎还停留在那漫长的、孤寂又痛苦的前世,不得解脱。
陆玄愔微微闭上眼睛,沙哑地开口,“映玉……你活着……”
他颤抖的手轻抚她的面容,手中温热细腻的触感,鲜活之极,都在告诉他,她好好地活着,就在他的怀里。
不再是冰冷的尸体。
褚映玉神色一顿,总算明白什么,心头髮紧。
好半晌,她艰涩地开口道:“王爷,你……梦到了?”
以前他说他的梦隻到他们成亲的第二年,偶尔也会梦到第三年的一些事,两人渐渐像夫妻那般相处,但也仅是如此,他的梦境并不连贯,只是偶尔梦到一些情景。
“不是梦。”他喃喃地说,“是记忆……”
那是他前世的记忆。
只是因为他的记忆被压製了,只能以梦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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