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映玉沉在水里,憋着气。
直到喘不过气,终于将脸露出水面,就看到寄春快要急哭了。
“小姐……”
“帮我洗头。”褚映玉说,她怀疑自己的头髮也有血。
寄春红着眼睛,拿起旁边的香胰子给她洗头髮,她不知道小姐身上发生什么事,隐约能感觉到她的痛苦,那是一种无声的痛苦,没有表现出来,却能让人感觉到。
到底发生什么事,小姐怎么会变成这样?
直到第二天,寄春终于知道发生什么事。
不仅寄春知道,长平侯夫妻也知道,甚至京城里很多人都知道。
安王府别庄发生的事,不过一晚就已经传遍京城。
当时的人多,人多嘴杂的,不可能一一封口,何况这事也封不了,毕竟其中受了委屈的还有左大将军之女左明珠,听说将军府的老夫人一大早就进宫找太后哭诉,说自己的孙女受了委屈,要太后为她作主。
因为这事,连安王都受到圣人的斥责。
长平侯和静安郡主面面相觑,总算明白褚映玉为何昨天不顾大风雪回来,可他们心里并没什么高兴,反而沉甸甸的。
好半晌,静安郡主问:“这事会不会影响到惜玉和七皇子的婚事?”
长平侯神色一顿,“我不知道。”
静安郡主冷笑一声,“真是个不中用的东西,男人都看不住。”
这话说得难听,长平侯一脸不讚同,“阿蓉,别这么说,映玉也是受了委屈的。”
静安郡主顿时火了,气道:“你以为我想这么说的?你看看,人家将军府的老夫人都进宫里找太后哭诉,这婚事能不能保住还不一定,以后她怎么办?难不成让她和左明珠一起嫁给瑜哥儿?到时谁大谁小?可没有两头大的道理!”
大庭广众之下,不知多少双眼睛看到孟瑜山和左明珠抱到一块儿,就算孟瑜山是被人下了药,但两人有肌肤之亲是事实。
发生这种事,除非两人成亲,否则左明珠的名声就不能要了,以后怎么嫁人?
静安郡主虽极得太后欢心,可太后再大也大不过圣人。
长平侯府怎么也是比不上将军府的,太后再不忍心,为了给将军府一个交待,肯定要牺牲褚映玉。
褚映玉是和左明珠一起嫁孟瑜山,还是退婚,只能选一条,没有第三条路可选。
若是选择退婚,就算世人知道褚映玉是无辜的,可作为退过婚的姑娘,多少还是引人非议,以后要再说婆家就难了,而且她的年纪也大了,不好说婆家。
一般人家都是在女儿十三四岁就开始相看人家,及笄后就可以定亲,然后定下婚期。像褚映玉现在十七岁,遇到这些事,条件好的人家哪里会看上她?她可不是左明珠,就算年纪再大,有个当大将军的父亲,照样有人想娶。
长平侯无言以对。
他自然不希望长女遇到这些事,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孟瑜山必定要娶左明珠的,看长平侯府怎么选择,是一起将女儿嫁过去,还是退婚。
就算婚退,也要看什么时候退。
这天傍晚,褚惜玉也回来了。
褚惜玉回到家,便告诉父母别庄里发生的事。
从她这里,长平侯夫妻俩总算了解到更详细的经过,意识到里面的不简单,问道:“明惠郡主可是查明了真相?”
褚惜玉神色一顿,说道:“那醉汉的事,倒是查明了,是、是礼部侍郎之女谢姑娘为了讨好明惠郡主,特地弄进来的。”
“礼部侍郎之女?”静安郡主皱眉,“是那个谢清婉?”
这姑娘她是有印象,琴艺高超,中秋宫宴时一曲高山流水在太后面前露脸。
长平侯愕然,“她要讨好明惠郡主?”带个醉汉进去怎么叫讨好?
褚惜玉咬了咬嘴唇,似是难以启齿,“听说那醉汉原本是想用来对付长姐的,这样长姐和瑜表哥的婚事就会解除,明惠郡主就能和瑜表哥成亲……”
长平侯夫妻俩都震惊了。
没想到事情的真相是这样,尔后想起,礼部侍郎是安王一系的人,谢家姑娘和明惠郡主交好,一直追随明惠郡主,为讨好明惠郡主,做出这种事确实不奇怪。
“……只是没想到,那醉汉被苏媃撞见,落到七皇子手里。”褚惜玉神色复杂,“幸好长姐当时没遇到他,没什么事。”
长平侯夫妻俩的神色也变得极为复杂。
“那瑜哥儿被下药的事……”
褚惜玉摇头,“我回来时,还没听说有什么结果,也不知道有没有查出来。”
静安郡主又问:“那谢清婉做这事时,明惠郡主知道吗?”
“啊,这……”褚惜玉有些迟疑,“应该是不知的罢?看到那醉汉的尸体时,她的反应不像是作假。”
选择
不仅静安郡主怀疑明惠郡主是否知情, 外面怀疑的人也不少。
可惜就算怀疑也没人敢当着明惠郡主的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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