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将画像拿出来给母妃和长兄看,却见长兄早就走掉了。
他不由得失望,还想让长兄看看像不像皇太女呢。
若是像,那就说明他的梦太神了。
李盛不甘心,又拿着画像去李赫殿中,却见大门紧闭,听凌彦说才知长兄在静坐内修。
他等了好长时间,终于被放进去。
李赫问他:“何事?”
“阿兄,给你看看我梦见的皇太女,你看像不像?”李盛将画像展开。
目光猝不及防地与画像相见,李赫眉心皱起,眸光触电般移开,似乎不愿正眼看。
余光还是看到了轮廓,好似不像。
李赫这才望向画像,肯正经打量。果然是不像。完全不像。倒有些像马婵。
他神情这才松快下来。
“像么,阿兄?”李盛迫不及待地再问。
李赫移开目光,淡淡说:“不像。”
“哦。”李盛抚着胸口,长舒了口气。
李赫不解地望向他,他说:“方才母妃在,我没好意思说的。我还梦见,皇太女说要把我接进京城做她夫君,她才肯将你从山谷放出来。我为了阿兄,可是一口答应了,不过很快愁醒了!”
听完胞弟的荒唐梦,李赫不禁皱眉,严肃的眼神望向胞弟:“将这画像焚掉,以免节外生枝。”
李盛倒是很听长兄的话,立即将那画像拿到烛台上焚掉了。
送走胞弟,李赫回到书房,案几上堆着一些信件,其中又有臧婉月今日刚发来的。
自回梁国后,她两日一封送到齐王宫来,细述自己做了甚么,又问李赫做了甚么。
李赫提笔,平铺直叙地回了几句,便将信纸放到桌上,明日侍从自会用信封装起来发出去。
沐浴完毕,途经书房,他定住脚步,沉思片刻,他掀动机关,进了密室。
栩栩如生的玉像立在墙边,唇红齿白的少女对他嫣然而笑。
李赫站在玉像旁边,盯着那透亮的玉脂看了片刻,忽而抬手,轻轻触摸它的脸颊。
许久,他自暴自弃地一笑,神情凝重起来。
他的手下移,捏住它下巴,眼神中充满了恨与怨。
宁静的日子没过多久,朝廷一道旨意下来,平地一声惊雷,各藩国油锅似的炸开了。
是酝酿许久的《削藩策》。
除了齐国,其余七国皆被朝廷削掉了封地。
与此同时,齐王收到来自淳贞女帝的亲笔信,信中细表对李赫被皇太女追查失踪时齐王宽宏大量的感激,更感谢李赫一而再、再而三地对皇太女施援手相助,说深知齐王对封国每一寸土地感情深厚,作为重谢,保齐国封地不变之余,再增两县,以表心意。
齐王将信扔到案几上,脸色不好,“淳贞果然狡诈,她这是令我们成为众矢之的!”
跳动的烛火映出李赫同样凝重的神色,他沉声说:“父王,这也不算意料之外。封我为忠远侯那日起,我们已有预料。现今众藩国皆人心浮动,我们先等他们回信,再做定夺。”
齐王捋着髭须,气恨道:“《削藩策》已宣告天下,全天下都知朝廷待齐国不薄,若我们不动,梁国势单力薄,又信不过其他藩国,也不敢轻举妄动,正好顺了朝廷之意;若我们信守与梁国盟誓,出兵攻伐,便是十足忘恩负义的逆臣贼子。这真是一招大大的阳谋,将我们置于尴尬之地,真是可恨!”
李赫点首,看得透彻:“《削藩策》只是投路石,意在察看藩国动静。若不动,之后便会变本加厉,直至将藩国削至失去与朝廷抗衡的资本。唇亡齿寒,我们需与众藩国共进退才是。”
齐王长叹一声,看起来很是烦扰,“众藩国都怨声载道,朝廷不能不有所动作。如你所说,我们先隔岸观火。”
李赫默然,不知想到了甚么,他脸上似有乌云浮过。
齐王望着年轻英挺的长子,招手让他靠过来。
待李赫过去了,他拍着李赫浑实的肩膀说:“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齐梁分家,你与婉月必须成婚。”
李赫语气淡然而成熟,宽慰父亲:“父王,与婉月婚事,是我肩上责任,我都明白。我会好好待她。”
“那便好。”齐王欣慰地望着儿子。
自《削藩策》颁下,各藩国间信件往来密切,又互派密使,日日不停地探讨商议。
不久,朝廷便派了皇太女和重臣巡行几个藩国,安抚王众。
皇太女巡行的第一处便是齐国。
有处置梁王妃奶公和郦文叛变的案子在前,齐王深知皇太女之计谋与狠戾,此次削藩风波中,齐国又被推至风口浪尖上,因此,齐王面上丝毫不敢怠慢,仪仗皆严按皇储规制,任她处处压他一头。
又严声吩咐家眷侍从,礼数一定尽到。
龙玉清到齐国京都那日,齐王带家眷近臣亲去城门迎接。
相互行了礼,龙玉清扫视齐王身后的鸦鸦随属,随口问:“王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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