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声哂笑,盯着他黢黑的眸底:“忠士又怎会嫌多,当然是愈多愈好。我要鹤亭,但也随时随地会要其他忠士。”
李赫脸上迅速蒙了层乌云。
果然是,她会要很多男人。跟梅鹤亭一样才貌两全的男人。左拥右抱,源源不断。
李赫收回眸光,薄唇绷紧,重又变得肃正。
他不想再看她,不想再看到她身旁的梅鹤亭,怕多看几眼,会压制不住内心的愤懑。
李赫垂首,低沉的声调中隐约有丝枯涩,“臣愿殿下心想事成。”
这回话在龙玉清看来是阴阳怪调无疑了。
龙玉清暗自嗤笑了声,将头扭过去跟梅鹤亭说话。
明明敲山震虎的目的已达到,心中那股气却愈来愈旺。
逆臣贼子,只有她对他阴阳怪调的份。谁准他朝她这样了?!
今日所见,对其无情冷硬的心性更是深识一层。
紫蝶性命堪忧,他面色自若,云淡风轻地观看。
她将紫蝶的生死权交由他选择,他事不关己地踢回来。
真是冷清冷心,为达目的不惜所有,比起她,有过之而无不及。
此类人,都难控得很,也难以屈服。正如她。不论是何处境,宁死也不会屈从。
龙玉清熟读史书,深知此等心性堪当大任。
她自小也是如此要求自我。
不知,跟臧婉月是否也是如此。
与梁国有了嫌隙,一转身,便对臧婉月倍加疼惜,以示诚心。如此,一举两得。
会否,臧婉月说的都是真的?
想到此,龙玉清甚觉受辱,心中怒火无论如何也灭不下去。
怎么,她还给这对奸恶男女制造了契机?
白让他们乘机快活了一把,也未将齐梁分出道缝隙来?
这简直是对她的嘲讽!
恐怕他们心里也对她这竹篮打水一场空不屑罢?
……
回至宫中,沐浴过后,龙玉清心中怒气却仍未消减,甚至有愈来愈暴躁的迹象,只觉气不顺畅,全身上下,哪里都不舒爽。
她在殿中走来走去,忽而扬手,将李赫呈上的说明日启程返齐的辞信扔飞出去。
她脑海中回想着离开仙泽湖时,臧婉月挽着李赫手臂下船的情景,不知是体弱还是甚么,臧婉月身子一下歪进李赫怀中,李赫好生护着她让她小心些,两人低声细语,一副两情缱绻的样子。
龙玉清如芒刺在背,浑觉全身上下每一处都被他们羞辱得难受。
她暴躁不堪,从书房抽屉中拿出那个木雕小龙,“砰”地扔到地上。
这还不解恨,又过去使劲踩,使劲跺。
发泄完后,她“哗”地掀开帷帐,呈大字型平躺到榻上。
过了会,她长吐口气,忽而烦躁地坐起身来,朝外面道:“更衣!”
慧珠带着两个侍女进来,为她更衣束冠穿靴。
穿戴整齐,龙玉清佩上宝剑,径直出宫,往齐王府而去。
先遣官已去齐王府递了消息,龙玉清一到,李赫已候在王府大门。
他眼神清明,与龙玉清对视,而后俯首行礼:“参见殿下。”
龙玉清重重看他一眼,擦身进去,故意撞到他手臂,“免礼。”
她轻车熟路走至大堂,对身后的一干人等冷声说:“退下。”
“是。”
见皇太女杀气腾腾,蓦然来访,王伯疏和盛佑等部将不明其目的,退出时略忧心地看了眼主君李赫。
堂中只剩了龙玉清与李赫。
龙玉清剜了他一眼,转身走进书房。
顿了片刻,李赫也跟进去。
见他进来,龙玉清拿过他书架上的书就撕,碎页扬得到处都是。
李赫不发一语地看着,没有阻挡的意思。
他挺拔的身影立在她身后,眸中倒映着她小小的身影,以及漫天飞舞的书页。
少女的怒火是显而易见的,在张牙舞爪地发泄着,如洪水般统统泼到他面上。
高大的年轻男子眸中也蓄着怒火,正一点点焚向四肢百骸,大有燎原之势。
她心中有火,他也是。一直未曾消掉过。
不知撕了多少本书,手都疼了,龙玉清才停住。
她望向李赫,眼神上下直扫,从未如此赤裸过。
李赫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静,唯有黢黑的眼眸深不见底。
他仪表堂堂立在那里,气宇轩昂,一身的英武之气,龙玉清打量着,眸中欲望更强烈。
誓不屈从的逆臣贼子,油滑不贞的狗男人,笑里藏刀算计她的双面人……她要将他玷污。
要在齐王府,在他的部属眼皮子底下,在臧婉月身旁,将这人面兽心的伪君子狠狠睡了,才能扑灭心中那熊熊的不忿之火。
龙玉清生硬地问:“李赫,你是不是童男身?”
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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