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怀山把药给了穆拂衣之后,过了几天,他们一直没有反应。徐怀山想那老头儿一向谨慎,拿了药未必敢吃,就算验了没毒,也要算计清楚了要付出多少代价。退回来不舍得,让他交出人马来换,他也不愿意。这段时间他应该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难受,得好几天晚上都睡不着觉了。
他也不着急,就在屋里跟朱剑屏下棋打发时间。李清露在旁边煮水烹茶,一边看着棋盘。徐怀山的棋路稳健,而朱剑屏则善于筹谋,两人下了半个时辰,毕竟军师更胜一筹,赢了徐怀山一子。
两人收拾着棋盘,朱剑屏道:“服了没有?”
徐怀山也不恼,淡淡道:“你多背了两个棋谱罢了,我要是有你那么多精力花在这上头,保准比你下的好。”
朱剑屏道:“你是有点心不在焉的,想什么呢?”
徐怀山把几枚棋子扔进篓子里,寻思道:“我前阵子在池塘边支了个竿儿,鱼围着饵转了好几天了,也该咬钩了吧。”
两人说着话,穆拂衣从外头过来了。她穿着一身浅绿色的衣裙,头上戴着一支羊脂玉簪子,旁边簪了几朵白梨绢花,显得十分秀丽。她的眼睛亮晶晶的,脸上带着笑容,道:“徐教主,军师,你们都在啊。”
穆大小姐一向端庄稳重,难得见她这么高兴。徐怀山知道她带好消息来了,含笑道:“怎么了?”
穆拂衣神色认真起来,向他敛衽行礼,道:“多谢徐教主赐药。三阳六合丹很对我爹的病症,他很感激教主。”
徐怀山起身道:“不必客气,能帮得上忙就好。”
这药不是白拿的,穆广添既然拿了本教的好处,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穆拂衣明白他们的意思,道:“家父想亲自跟教主道谢。明天上午辰时,他在正堂等待各位,有什么话,咱们到时候详谈。”
徐怀山等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鱼把饵吞下去了,他们终于争取到了谈判的机会。能拿到地载堂多少支持,就看明天上午了。徐怀山道:“好,我们一定到。”
这件事能顺利推进,穆拂衣起了很大的作用。她传完了消息,又要回去照看父亲。徐怀山亲自送她出去,走到屋檐下,他道:“多谢你了。”
穆拂衣道:“跟我没什么关系,是教主待人以诚,属下们才愿意为教主效力。”
她说着微微一笑,快步走远了。徐怀山看着她的身影,若有所思,想着明天即将到来的谈判,心中充满了期待。
徐怀山要养足精神应对明天, 早早地就睡下了。穆广添好不容易答应出来见他们,明天对他来说非常重要,绝对不能出差错。
天色渐渐暗下来, 李清露收拾好了东西, 去隔间歇下了。
次日一早, 远处传来鸡鸣声。李清露披了衣裳起身,打水给徐怀山洗漱。他坐在床头揉着眼,伸了个懒腰道:“睡了好久啊,骨头都酸了……咦,这是什么地方?”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点柔软的感觉, 跟平常有些不一样。李清露有种不好的预感,小声道:“教主?”
她抬起眼来,看着周围道:“这不是业力司啊。徐怀山这臭小子趁着我不在,又跑到哪里瞎逛了?”
李清露明白面前的人是谁了, 心里咯噔一下子,暗道大事不妙。钟玉络早不来晚不来, 偏偏在这种关键的时候出现。徐怀山为了今天的谈判费了不少心血, 还拿了三阳六合丹去做交换, 他姐这一来, 把事情全搅乱了。
钟玉络见她一脸震惊的表情, 道:“怎么了, 不欢迎我?他都在外头这么久了, 我出来透透气怎么了?”
李清露摇了摇头,道:“不是的,钟姐姐。这边是地载堂, 徐教主过来是要跟穆广添谈判的。你突然来了, 等会儿见了面怎么说?”
钟玉络一脸茫然, 道:“什么谈判,出什么事了?”
说来话长,李清露费了一番功夫跟她把事情说明白了。钟玉络喔了一声,头脑中一片空白。等会儿见了穆广添要说什么,她心里完全没有底儿。现在压力给到了钟玉络这边,她搔了搔脸蛋儿道:“这怎么办才好……那小子没告诉我他想干什么啊,他跟你说了没有?”
“他也没跟我说。”李清露道。
钟玉络头一次感觉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外头天色还没有完全亮,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钟玉络道:“快帮我想个办法。”
李清露想了想,说了一声得罪,将她推在了床上,给她盖上了被子。钟玉络吓了一跳,扑腾道:“干嘛、干嘛!”
李清露道:“姐姐,你赶紧睡一觉,说不定再睁眼他就回来了。”
钟玉络觉得也有点道理,便闭上了眼,尽力让自己赶紧睡着。李清露坐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等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功夫,钟玉络睁开了眼,一脸倒霉地说:“睡不着,越紧张越清醒。”
李清露也没有办法,有时候的确越急越睡不着,而且就算睡着了,他也未必会回来。
钟玉络方才躺了一阵子,脑子里一直没闲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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