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围裙带着血迹和油斑。屠夫手里拿着一把斩骨刀,哐哐数声斩下了一块后腿肉,挂在锈迹斑斑的钩子上,一双阴狠的眼睛盯着来往的人。
徐怀山等人进城之前,都用粗布把兵刃缠了起来。此处来往的江湖客甚多,守城的官兵都已经习惯了,看也不看就放了行。
金刀门的人拿着利刃招摇过市,实在有些嚣张。听说长安城的府尹叫叶藏锋,是去年刚上任的,一直对这些江湖客放任自流。据申平安的信里所说,这位府尹大人的性情沉稳,把以前的辖地管理的井井有条,却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来到了这里,就一直没有动作。
叶藏锋来了之后,张大新给他送了些礼物,算是跟他打过了招呼。叶藏锋的态度十分客气,收了礼物后回了些家乡带来的茶叶和特产,之后就没再跟他们来往过。
叶大人应该早就听说了,这座城是江湖人争夺的是非之地,城西有虎,城东有狮。这两边没在明面上打起来,已经是给官府面子了。他只有一条命,还是明哲保身为上策。
这边街上的人见来了个陌生人,都警惕地看着他。摊主看了他一会儿,越看越觉得可疑,道:“你买不买,不买别乱摸!”
徐怀山也不生气,道:“挑一挑都不行?”
一旁的屠夫也开口道:“我看你小子眼生的很,是哪来的?”
徐怀山道:“买个石榴还要问人是哪来的,你是不是管太宽了?”
屠夫哐地一声把刀剁在案板上,粗声道:“你小子懂不懂规矩,在城西,咱们问什么,你就老实答什么,少跟爷们废话!”
李清露躲在街角后面,探头望过去,见那边好像起了争执。她道:“他被看出来了?”
朱剑屏摇了摇扇子,道:“应该没事,那帮人就是做贼心虚,路过条狗都要瞪两眼。”
蛛红噗嗤一声笑了,道:“诶,说谁是狗呢?”
李清露不放心,道:“我去接他回来。”
她快步走了过去,喊道:“哥,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徐怀山微微一笑,道:“我想给你买点果子,石榴喜欢吗?”
李清露道:“你会不会挑啊,石榴要黄皮儿的才甜,这石榴这么红,一看就酸。”
小贩不满道:“小丫头,你说谁果子酸呢?”
李清露好像这才注意到他们似的,笑了一下道:“对不住,我说错了,我不爱吃石榴,剥起来太费劲了。哥,咱们走吧。”
徐怀山便跟她牵着手,一起走了。两个人转过街角,跟其他几个人汇合了。朱剑屏道:“怎么样?”
徐怀山道:“防备挺严的,差点就让人盯上了。幸亏这丫头机灵,还知道去接我。”
李清露有点傲娇,道:“现在知道我有用了吧,让你不带我。”
徐怀山道:“我错了,以后去哪儿都带你。”
朱剑屏道:“再去城东看看吧。”
一行人趁着月色走到了城东,这边街上的人比城西多,气氛也更轻松。这里原本是业力司的地盘,时常有集市。百姓们习惯了来这边采买,此时依稀还有往日热闹的气息。
成串的灯笼垂下来,红光照着大街,人流进出店铺,涌动的都是挣钱的机会。徐怀山皱起了眉头,这么好的地方被人抢走了,一个月要损失多少钱,想一想就心疼。
一个人拿着糖葫芦的靶子站在客栈门口,放声吆喝吸引客人。客栈的灯光照在他身上,也把冰糖葫芦照的红艳艳的,十分诱人。有大人牵着孩子从这里走,停下来想买一串。客栈里的伙计一甩毛巾搭在肩上,大步走了出来,粗声粗气地喊道:“哎哎,别在这儿卖东西!说你呢,要在这儿做生意得先交保护费,一个月二两银子,交了吗?”
那小贩十分无辜,道:“我在这街上卖了十年糖葫芦,没听说过还要交钱的。”
小二哥顿时大声喊起来:“十年怎么了,如今改规矩了,以后这边归金刀门的姚总门主管,在这儿做生意的都得交保护费。要么交钱,要么收摊子走人!”
小贩道:“你们怎么这么不讲道理,我这是小本生意,糊口而已,哪里有钱给你们?”
对面店铺里又有几个伙计闻声走出来,撸起袖子道:“怎么着,有人不服?”
一人说着,抬手推了那小贩一把。另一人一脚踢翻了他的草靶子,十来支糖葫芦滚在地上,沾满了灰尘,一人还上去踩了两脚。
那小贩五十多岁了,身材干瘦,除了卖糖葫芦之外,也没什么活命的本事。他被这些人欺负,心中愤怒难抑,攥紧了拳头道:“我让你们欺负人!”
他怒吼了一声,冲上去跟一个人厮打起来。
其他几个人没想到他还敢还手,登时一拥而上,对他一顿拳打脚踢。那人抱着头直打滚,被打的鼻青脸肿,鼻血流出来把地都染红了。周围有人喊道:“哎呀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那帮伙计这才放过了他,朝地上啐了一口,骂道:“晦气!”
李清露看不过去,上前把他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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